朗姆洛注视着女孩,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娇小和柔软。
“我们怎么办,长官?”士兵问道。
伊戈尔站在那里,有人拿棉棒沾了沾他受伤的鼻尖。
“给她洗脑,调最弱的那一档。”伊戈尔说,“血清研究得怎么样了?洗脑后给她注视血清,再植入一些假记忆。”
“先生……”其中一个研究员有些为难地说,“我不建议对她进行洗脑,她的年纪太小了,如果强行这样做,有可能会永久性的损伤她的大脑。”
“没人在意这一点。”伊戈尔随意地说,“那样反而更好,更容易控制。”
“这也可能会影响她能力的发挥。”那个研究员小声说,“她还在成长阶段,她的力量还未有完全释放,在她没有完全释放之前,我不建议对她进行更多的洗脑。”
“那就再调弱一点,能够让她忘记那男孩、弄混她的记忆就行。”伊戈尔吩咐道,“这一次一定要做好,听到了吗?我们至少在她八岁以前都不能再对她洗脑了。”
士兵们得令离开了走廊,他们带走了女孩。朗姆洛注视着他们离开,直到消失不见。
//
从他们带走她之后,又过了三个月。
朗姆洛不知道他们将她带去了哪里,伊戈尔没有说,他便也没有问。不问多余的话,是一个士兵应该做的事情。
某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朗姆洛睁开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天花板,他那乏味的大脑和往常一样空白,只不过一个念头忽然溜进了他的脑子里。
她今天五岁了,他想。
然后,他房间内的通讯器久违地响起。
【朗姆洛,收拾好就出来吧。】是伊戈尔的声音。
朗姆洛坐了起来,他知道伊戈尔叫他是为了什么,男人肯定是要带他去见那女孩。朗姆洛翻身下床,他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穿好制服,然后打开了门,门外果然有一个士兵在等候。
他们在走廊里走了很长时间,带路的士兵才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朗姆洛走了进去,伊戈尔正在里面等着他。
“好久不见,朗姆洛。”伊戈尔一如既往地笑着,“这几个月我很忙,所以也没有这么见你.”
朗姆洛没有回答,他看向监控视频,视频内,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女孩现在身处于一个房间内——一个真正的房间。屋内有一张小床,床上摆放着六只娃娃,女孩正坐在床上,摆弄着它们。
这个房间没有一丝正常女孩卧室的温暖样子,更像是一个牢房或者病房。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照下,晃得白色的墙壁更加惨白。女孩床头的墙壁上贴着几张纸,似乎是她画画的作品。
整个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六个娃娃、地上散落的几只蜡笔,和墙上的三张纸以外什么都没有。
朗姆洛凝望着视频中的女孩,上一次见面时她十分崩溃切不稳定,可是现在她是如此的正常,她身穿白色的蕾丝长裙睡衣,跪坐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娃娃,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伊戈尔早就习惯了朗姆洛的沉默寡言,看见少年注视着屏幕,他也一同看了过去。
“这三个月可把我忙坏了。”他说,“我可净忙着她了,先是洗脑、注入假记忆、注射血清,又把她在营养仓里泡了半个月,又要哄着她,还要测试她的能力——这三个月我没有一天是闲着的,这么长时间了,才将她稳定下来。”
“测试能力?”朗姆洛重复道。
“是的,她已经出过两次任务了。”伊戈尔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毁掉了整整一整栋楼,那些人却以为是地震。她还成功地暗杀了一次高层人士——我只是将她带进了那酒店里,目标便已经身首异处了,连监控录像都看不出是谁干的。”
朗姆洛沉默不语,伊戈尔怂了怂肩膀,“我知道,有些大材小用了对不对?没关系,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步一步来。”
“她真的这样做了吗?”朗姆洛有些不相信地说,“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去杀害别人?”
“因为她信任我,她太小了,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或许她懂得一点点,可是只要好好的引导,便不会让她有什么逆反心理。”伊戈尔说,“不过,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之一,她在四年之内不可能再被洗脑,然而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终究会不信任我。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男人停顿了一下,他伸出手,拍在了朗姆洛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