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黑泽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榊原司，冷笑了一声，“明天挤脓血的时候，我会很‘温柔’的。”
是人都能听出来黑泽所谓的温柔是什么意思，榊原司生无可恋的瘫在病床上，人生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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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榊原司起来没多久，就被通知进行“日常小手术”，黑泽经常嘲笑榊原司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是没办法避免的。所以在抽或者挤脓血时都会放轻动作，抽的时候还好，只要慢一点就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自从变成用工具挤之后黑泽也只能尽快用力速战速决，让榊原司痛苦的时间不要那么长。
“忍一忍啊。”黑泽照例平淡的丢下一句话准备开始。
榊原司瘪了瘪嘴：“这是忍一忍就能忍过去的吗？”
黑泽没有再回答榊原司的话，在无影灯下仔细的又在微微鼓起的地方划开一个小口，刚刚划开就有脓水流了出来。因为一直用纱布包着，榊原司这段时间都没有在镜子里看到过自己的左眼，只能凭着感觉知道在纱布拿下来的时候左眼上凝固着一大块药，肯定很难看。
其实不能说是难看，黑泽对于这种样子的患者见的也多了，但一般都是眼睛被细菌感染需要定期过来换药消毒，像榊原司这种需要一天一次的根本就没有。榊原司双眼放松的闭着，偶尔因为疼痛下意识的拧眉睁开，却立即舒展开来再次闭上。
在进行清理的时候榊原司不能睁眼，不能眨眼，不能流眼泪，甚至连眉毛一直皱着都不能。每当因为疼痛有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来的时候，黑泽总会很迅速的拿起旁边的药棉擦掉。被泪浸湿的药棉并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带了些许淡黄色。黑泽总是很快的将用掉的药棉丢进废弃箱里，他从来没跟榊原司说过任何关于他在进行小手术时看到的变化。
——不听话的孩子总要受一点惩罚。
黑泽垂着眼换了把镊子。
清理完眼内的榊原司单手捂着眼睛无声的在床上用拳头一下一下捶着手术床，黑泽边收拾东西边补刀：“行了啊，我的手术床招你惹你了，快滚，看见你就烦。”
榊原司用露出的那只眼毫无威慑力的瞪了一眼黑泽，然后拿着要带给护士长的药单离开了。黑泽看了一眼榊原司挺拔的背影突兀的笑了一下。
“阿司你好慢啊。”病房门一打开里面的人就叫嚷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