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浴室,面对一室的凌乱,Giotto捏了捏额,淡定地走过去将倒了满地的东西回归原位。
Giotto整理着房内的东西,骨节分明的手在扶正电唱机的时候停滞了半秒,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一黯。
指尖在电唱机略停了一会儿,便打开了放映的开关。
顿时,拿波里的曲子打破了岑寂,在房中盘旋着悠扬的乐音。
电唱机是近两年才发明的玩物,而科札特·西蒙,早已逝世了五年。
Giotto牵强地勾了勾唇,将床上自觉裹成一团粽子状的幽灵少年揽入怀中。
“晚安,科札特。”
前几日不眠不休的寻找所累积下来的疲惫让Giotto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惟独胸口像是沉积了密不透风的巨石,有些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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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威尔第的歌剧早已落幕。白日喧嚣嘈杂的街道此时已恢复冷清寂寥的模样,任这片被工业革命辐射少许的小镇几多繁华,也遮掩不了它在黑暗中的颓态。
在一处偏僻的手工鞋铺前,一名红发青年正半倚着石柱躲懒。他的头微微仰起,似乎在远望碎落天幕的繁星,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仅仅只是在享受着夜晚的习习凉风。
许久,红发青年那英挺分明的脸终于不复虚渺难懂的神色,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他侧过头,几无血色的唇稍稍张开。
“你来了啊。”
没有应答,红发青年的视线中没有任何人影。他视线所笼罩的小巷里除了安静吹拂的风,再没有别的东西。
但他并不着急,他已经感应到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熟悉波动。
三秒后,巷中一层不变的黑暗被一道淡淡的白光撕开,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红发青年的视线中,面无表情地用死鱼眼看他。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