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这个名字……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久律睁着混沌的眸,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两道颀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墓碑前,似乎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人穿着黑色长袍,半长的红紫色头发贴在那人的脸颊两侧,遮挡住脸部带着凶意的刺青。他的嘴一张一合,神色激烈而焦灼。
另一人披着黑色披风,一头金发全数被雨水打湿,无力地垂落耳际。那人背对着久律,无法窥视那人的面容与表情。
久律下意识地环紧臂膀,在雨中打了个寒噤。他的两眼仍是茫然空洞,思维迟滞,脑中像是静止了一般,丝毫无法思考。他的意识淡薄得几近消失,除了本能的寒冷感,再没有别的多余感受。
只朦朦胧胧地想起自己似乎听过这么一个说法:人在深度昏迷时,会有一魂一魄离体,到达不知名的时空,谓之离魂。但因为离体的只有一魂一魄,纵然那一魂一魄在异时空见到诸多离奇之事,最终回到身体时都会忘记,只会把那些懵懂模糊的画面残像当做梦境而已。
同时,因为那一魂一魄的局限,离体的魂魄几乎没有意识与思维,情感更是淡薄至极,就像是一张虚无的白纸,只能不冷不热地将不知名时空的景象画在脑中,又如数地抹去。
有了这个模糊的认知,久律仍是有些呆滞地站在雨中,脑中空荡荡的,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冷……
雨越下越大,他不由抓紧臂膀,任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震落圆润的雨滴,无意识地往那个莫名熟悉的金发身影的方向走去。
“Giotto,你还要忍让到什么时候?斯佩多近期的种种行为表明……他已经丝毫不顾最后的情谊,迫不及待地想推Sivnora上位了!”
连带刺青的红紫发青年手握成拳,忿忿而担忧地望着他身边的金发青年。
Giotto……斯佩多……?
迷离的目光渗入了一丝疑惑,久律停下脚步,浅薄的意识近乎要被撕碎,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捂住如若搅动浆糊的脑袋。
是谁……这个名字……他似乎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