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闻方也顾不得尊卑了,连忙跑过去拉住陆栖行:“王爷乃千金之躯,春寒料峭,江水冰冷,恐伤了王爷,请王爷允许属下将功折罪,让属代王爷下去寻人。”
“放开!”陆栖行厉声呵道。
但闻方不为所动,他已经错了一次,绝不能错第二次。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竟一把把陆栖行给拽了回来。
但他自己却受不住这股反弹力,一下子撞到了床脚上,头重重地磕到床板上,咔嚓一声,木床发出一道剧烈的咔嚓声。
陆栖行听到这声响,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的目光忽然就顿住了,床头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书本大小的黑洞,里面藏满了金银珠宝,在晨晖中闪烁着夺目的光泽。
闻方见了,眼睛都直了,他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语道:“这里怎么还藏了这么多好东西,难道每个床下都有暗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栖行蹭地站了起来。
闻方见了,唯恐他又要跳进江里寻人,正要叫住他,却看陆栖行像是发了疯一样,转身大步冲了出去。
***
这厢,傅芷璇双手交握,搭在胸前,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先是一人单独跑了进来,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又飞快地跑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拿着刀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撞到桌上的瓷器,瓷瓶咕噜一声滚到地上,摔得粉碎。
傅芷璇骇得心惊肉跳,屏住呼吸,唯恐下一刻被人发现,沦得跟这瓷器一个下场。
好不容易送走这波瘟神,她已经惊出了一声身的冷汗。
床板下方的空间狭窄低矮,一个人躺在里面,挤得连放胳膊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翻身了。
时间长了,傅芷璇格外难受,加之这里面的空气沉闷,还带着一股子陈年没打扫过的腐朽味,混着汗味,熏得她头晕。
但她丝毫不敢动弹,隔壁的那些铁器还没搬走,那成先生的人也一定还没走。
久没来人,傅芷璇开始有空思考今晚发生的事。
成先生突然带人杀了回来,傅芷璇的第一个念头与徐荣平一样,他应是想黑吃黑。不然,双方经常交易,又素无怨仇,他何至于对徐荣平下这样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