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不会泅水!”陆栖行一口否决了他的猜测,提步上了二楼,那速度像风一样,眨眼就没了踪迹。
留在甲板上络腮胡把脸都全盖住了的汉子见状,眨了眨眼,大大咧咧地问道:“章卫,这傅夫人是谁?咱们王爷开窍了,纳了一房小妾?”
章卫一边收拾乱局,一边警告地瞥了他一眼:“魏刚泽,管好你的嘴,最好别让王爷听到你这话!”
魏刚泽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儿,吹了个口哨,更好奇了:“什么意思?”
章卫不理他,径自上了二楼,招手让隔壁船驶过来,两船并立,相差不过两三丈。然后在中间吊起一根手腕粗的绳子,再把箱子用铁钩挂在绳子上面,拿起一根木棍,轻轻一推,箱子便慢慢滑了过去。
这可比从一艘船搬到另一艘船快多了。
魏刚泽见他不搭理自己,捏着下巴,扭过头盯着沮丧的闻方,凑过去,故意抬起湿湿的袖子,扬了扬,冰冷的水珠甩了闻方一身。
闻方也懒得跟他计较,换了方向跪着。
魏刚泽见了,轻斥道:“榆木脑袋,跪着有什么用?你跪在这儿,人就能回来了吗?照我说,你有这跪的闲工夫,还不如去找人,万一被找到了呢?”
闻方听了精神一震,是啊,虽说他自己找了一遍,成先生的人又搜了一遍,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就没漏掉的地方了,说不定傅夫人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呢。
既然现在没找到傅芷璇的尸体,一切都有可能。
闻方忽然一拔腿飞快地冲上了二楼,魏刚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眼就消失楼道拐角处的背影,喃喃自语:“过河拆桥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老魏也上去看看。”
楼上,侍卫们一间一间房屋挨个搜,就连装铁器的箱子也全打开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傅芷璇的身影。
闻方上去时,正好听到侍卫在向陆栖行汇报,他身形一缩,再不敢吭声。
还是没人!陆栖行的拳头用力砸向窗口,目光落到窗外冰冷又幽深的江水,心一点点的下沉,难道真如闻方所言,她从这儿跳下去了?
“王爷,这……这里有一只鞋,好像是傅夫人的。”闻方低垂着头,无意中扫到床脚内侧露出半截的月白色绣花鞋。船上只有三个女子,闻方的记忆很好,苗夫人穿的鞋子偏暗色,上面用银丝金线绣花,显得低调奢华,小桐穿的是灰色绣牡丹花,上面只绣了几朵素净的小花,只有傅芷璇穿了一双月白色的鞋子。
陆栖行蹲下身,拾起这鞋子,只消一眼,他就认出来了。这确实是傅芷璇的鞋子,难道她真的从这儿跳下去了?否则这鞋子如何解释?
但她不会水,这屋里又没挣扎打斗的痕迹,没人逼迫,她为何会跳下去?
不知不觉他竟下意识地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正好被刚进门的魏刚泽听了。魏刚泽耸耸肩,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应该是怕清誉受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