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上前见礼:“见过夫人。”
苗夫人连忙伸手扶起她:“你太客气了,我家今年也包了一座画舫,时候尚早,不若你与我们一道去游湖!”
上元节,花灯会上,夜半游湖,此乃人间美事,傅芷璇也颇为心动。
每年上元节这一天,河中画舫奇贵,豪掷千金方能包下一夜,苗夫人这回真是大手笔。换了她自己,不知何年才能攒足银子。
小岚听了,一双晶亮的眸子也闪着期盼的光芒,无声地望着她。
傅芷璇只犹豫了一瞬就做出了决定:“那就多谢夫人了。”
苗夫人高兴地说:“阿璇,你太客气了,我家人丁稀薄,正愁没人能与我一同游湖赏景说话呢,你来得刚刚好。”
几人寒暄了两句,随即跟着苗夫人踏上了画舫。
此时,画舫内一身着宝蓝色直襟长袍,身材欣长的年轻男子迈了出来,迎上去冲傅芷璇拱手作揖。
躲在灯楼阴影处的季文明却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的眼神阴沉得如山雨欲来前的天幕,莫非这就是傅芷璇的姘头,难怪那么急不可耐地和离呢?
不过这男人也没多宝贝她嘛,都如此富有了不还让她到灯会上抛头露面摆摊挣钱。
也难怪季文明心里如此不平。
因为和离后,他的日子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小年前一天,可能是因为一双儿女皆遭了厄运,万氏心里郁结不欢,家里事又多,连番操劳,没几天她就承受不住,倒了下来,这一病就倒在了床上再也起不来。
季文明因祸得福,打着要照顾母亲的名义,再用银钱疏通开道,倒是暂时躲过了徒刑。
谁料这却是他噩梦的开端,光是家里的开销都让季文明头痛死了。
家中母亲生病,妹妹落胎后需要养身,儿子病歪歪,哪一样都需要银子,而他又在罚俸期间,整整半年,一文钱的收入都没有。
季文明也想过把家中的下人发卖遣散了,这样一来也可以省下一笔银子,只是母亲病重需要人照顾,美瑜那儿也要人盯着,儿子还年幼,一天到晚也离不了人。
算来算去,哪个都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