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刻意隐藏行踪,一个下午也足够永宁查到他的落脚点了。
章卫搓着手笑了笑:“公主也是担心你。”
陆栖行仰头打了个哈欠:“章卫,你是本王见过最差劲的说客。回去告诉永宁,她不担心本王,本王会更好。”
这是他们兄妹的官司,章卫不好搭话,讪讪一笑,转而问道:“殿下,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栖行瞥了他一眼:“永宁什么时候消停,本王就什么时候回去。”
“啊……”章卫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地,诧异地看着他。王爷倒是舒服了,可怜他们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不用想,陆栖行都知道章卫在想什么。他挥挥手:“若不想以后为难,就别做墙头草。行了,下去吧,本王累了,要休息了。”
章卫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去了隔壁房间。
陆栖行果然说到做到,真没回去,就这么在客栈住了下来,而且让章卫一次性付了十天的房钱。
见他有长住的趋势,第二天,章卫就让人去把王府的厨子带了一个过来,又运了一些比较稀有的食材到客栈,倒是让啃了好几天冷馒头的史哥和张柳两个人跟着沾了光。
傅芷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然光是这十几个人的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
见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打理得妥妥帖帖的,傅芷璇彻底放下心来,便不再天天去客栈,只是让小岚每天去问一下客栈那边的情况。
陆栖行实在算得上一个合格又讨喜的租客,不但吃食自理,连客栈里的卫生都被他带来的人包圆了,而且房钱还一分不少,倒是让傅芷璇在这个年关小小的赚了一笔。
托着手里的银子,傅芷璇思忖,是该好好的赚钱了。以后她将独立支撑门户,没有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客栈接待的客人多是来往行商和上京赶考的考生,客源比较固定,并无太大的开拓空间。
她只能把目光放在糕点铺上。
傅芷璇的这个糕点铺叫云香斋,专卖各种香酥点心。
店里的师傅姓朱,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做得一手精致的南方糕点,因而这几年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
朱师傅的男人在逃难的路上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身带着儿子,在举目无亲的京城讨生活并不容易。她找了许多份工,但都因为她是个女人,很多店铺都不要她,最后朱师傅只能靠给人洗衣服度日。
母子俩过得很是艰难,孩子生病了都没钱医治,只能跪在药铺门口求药铺的大夫的。正好那家药铺就在云香斋隔壁,傅芷璇见了心软,替她付了两钱银子的诊金和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