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多了个蛮横不讲理,又年纪一大把,刺激不得的老人,陆栖行只能避其锋芒,寻了个借口躲了出来。
哪晓得被陆永宁察觉了,跟着追了出来。
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好笑的躲避戏码。
陆栖行扶正衣冠,瞥了一眼憋得脸色通红的傅芷璇:“想笑就笑,本王也是食五谷杂粮,自然有寻常人的七情烦恼!”
得了允许,傅芷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栖行脸都黑了,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有这么好笑?”
傅芷璇见他脸色不善,收了笑,帮他找回一些面子:“也不是,只是看到王爷就想起了民妇自个,今日民妇也被母亲和大姐逼婚了。老爷子和公主给王爷挑的好歹是一个二八年华的美娇娘,民妇的娘和大姐给我挑的可是一个驼背。驼背也就罢了,还不思劳作,手比许多大姑娘都白嫩,家里穷得大过年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来。想想,民妇是不是比王爷你惨多了?”
听到傅芷璇的刻意卖惨,陆栖行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点着头,赞同地说:“你确实比本王惨多了!”
傅芷璇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完全不用这么实诚的。
忽地,陆栖行侧过头,炯炯有神地盯着她:“你用什么办法拒绝长辈的?”
傅芷璇哑然,半晌,勾唇自嘲一笑:“王爷怎么知道民妇拒绝了?万一民妇答应了呢?”
“你不会!”陆栖行肯定地说,“你若肯将就,当初就不会兴师动众的和离了。”
傅芷璇怔忪,是啊,她若愿意将就,那何不将就看起来还光鲜亮丽的季文明,而且还不用失去诰命,有了诰命护身,她就是季家身份最高的女人,谁也奈何她不得。
这么浅显明白的道理,连摄政王这个外人都看得明白,为何她的母亲和大姐却视而不见。
不想沉浸在这种埋怨的情绪里,傅芷璇笑吟吟地错开了话题:“王爷也知道民妇和离的事了,看来民妇在京城出名了。”
陆栖行摇头:“本王是听曹广说的,他老爱在本王耳边说这些八卦奇谈。”
曹广似乎觉得他太闲了,总爱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骚扰他。傅芷璇和离的事闹得不小,季文明又勉强算曹广手下的将士,故而,他在陆栖行面前提了一回。
后来还感叹道:“这傅氏娇娇弱弱的,看不出来这么烈性,不但和离,还自立门户,简直比我家那三只母老虎还猛。季文明摊上她也算自作自受!”
陆栖行当时瞟了他一眼,冷声反问:“怎么?你难不成准备在家凑一桌叶子牌?”
曹广愕然,愣了一下,才反驳道:“算了吧,家里三只母老虎都够我头痛的了,再来一个性烈又不经打的,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我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