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不干了:“喂,摄政王殿下,你也太坏了,亏咱们曾一起长大,称兄道弟,你就这么对我的?”
陆栖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里有着看透一切的了然:“曹广,你与皇兄情同手足,又一起征战数年,他于你还有救命之恩,你敬重他,忠于他。但也别忘了,他可是本王唯一的同胞兄长,抚育本王成人的至亲,本王对他的心意一点都不比你少。所以你大可放心,本王会代他守护好大燕的江山,直至皇上长大成人。”
曹广直视着他漆黑幽深的眼,敛去了脸上的笑:“如此最好,微臣也不想与您为敌。”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陆栖行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决然,语气不容置喙。
曹广突然仰头大笑:“好了,殿下不必如此严肃,微臣不过是与你说笑的而已。”
他重新恢复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刚才的严肃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人。
陆栖行也跟着笑了,状若无事地说:“你下次再这么说,本王可当真了。”
两人又恢复成了至交好友的模样,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朝事,到了晚上,曹广还在这里蹭了一顿晚饭才回去。
他一走,章卫忍不住说:“殿下感念先皇恩德,待皇上一片赤诚,这曹广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质问殿下,真是太嚣张。依微臣之见,殿下就是太过仁厚,才让他如此肆无忌惮!不如让微臣去给他一个教训。”
他指了指小皇帝居住的仁福宫。
陆栖行摇头:“不用,曹广的人和萧太后的人都留着,以后皇上长大了正好练手。”
谁也不能容忍自己身边的人是别人的眼线,哪怕这个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抑或是忠于自己的大臣。
“是。”虽应下,但章卫仍替他不平,滴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陆栖行一眼就看出他又在动歪脑筋了:“不管你脑子里有什么念头都给我打住。曹广从小就力大如牛,十五岁就能拉开三石弓,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现在留着还有大用,你不要私自去惹他。”
太后背后的萧家,忠于皇帝的曹广等人以及他的麾下亲信,三方势力,互相牵制,是目前最平衡的方式,少了任何一方,大燕国内的势力就会失衡。
现在大燕外有强敌环饲,内有水患天灾,内忧外患,若是朝中各方势力再内斗不已,大燕危矣。
章卫心有不甘:“可是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陆栖行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眉眼低垂:“你待会去挑十个家世清白,长相俊俏的少年,送到太后宫里。另外,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要给武威伯家的公子叶城和宁乡侯的家的大小姐赐婚,你去换福康进来研磨伺候。”
听到这话,章卫立即转怒为喜:“遵命。”
武威伯是坚定的帝党,宁乡侯却是太后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