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鹤立鸡群

虽然两人的年龄加在一起，都快有半个千禧年的时间那么长了，但是清瘦老道对于年迈老道的宠溺，却一如两百多年前二人初见时那般，未曾因为时光的任然，岁月的蹉跎，而有所改变。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并不只是适用于山下的王朝国家，对于我们武林来说，同样如此。现如今的江湖，因为那个人的横空出世，已经整整被镇压了近二十年。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对于本该躁动不安的江湖而言，已经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了。所以，无论是蠢蠢欲动的天宫、地府，又或者是准备重新出世的光明圣教，其实都是这种躁动之下的产物罢了。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少了那件东西，光明圣教便不会重现江湖？说白了，那件东西的存在，不过是给魔教的那帮人，一个光明正大出世的理由罢了，就算没有它，依然还会有其他的由头。”

年迈老道叹气道：“哎，这么说，江湖上的这场动荡，终究是无法避免了。”

“当然。”清瘦老道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现如今的武林，风起云涌，英才辈出，算的上是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大世。别说是像天宫、地府、魔教，这等野心勃勃的大势力了，就连很多经年不曾出世的隐世门派，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看着吧，不出几年，这些隐世宗门，便就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在江湖上不断涌现。”

“如果那样的话，咱们武当还能够继续享有如今这个武林泰山北斗的称号吗？”这才是年迈老道最为关切的核心问题。

“师兄你的意思是……”年迈老道听见清瘦老道的话后，不由正了正神色。

不过，虽然年迈老道的这句话并未说完，但是清瘦老道却是已然明白了前者的意思，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也希望你的猜测是错的，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多半就是这个原因。而如果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年下来，恐怕即使是我，也再难以望其项背了。”

听见清瘦老道以这般沉重的语气开口，又说出了这么一个沉重的话题，年迈老道同样忍不住的哀声叹息一声。

少顷之后，年迈老道才渐渐从那种沉重的氛围之中走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所以师兄你才想着将魔教的东西还给他们，好让魔教早点出世，借此来干扰一下那个人吗？”

“不。”清瘦老道再次摇了摇头，解释道：“干扰谈不上，最多只能算作是试探一下罢了。”

清瘦老道笑着答道：“这便是为何我一直在保存咱们实力的根本原因。”

“可是……”年迈老道本来还想着要继续追问一些什么，不过他的眼角余光却是不经意见瞥见了身侧静默站立着的一众师兄弟，便按捺着性子，将本来已经吐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反倒是清瘦老道并未在意，转过头来，向着向着年迈老道开口反问道：“你是不是想要说，我这么做，就不怕魔教出世，会惑乱武林，打破几十年来江湖武林得来不易的平静？”

“唔，大师兄，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年迈老道立刻矢口否认，不过从他眉宇之间的神态之中，却分明暴露出他的本意，其实就是如此。

“呵呵。”清瘦老道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