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妹辛苦了。”梁山放下碗。
这一声“燕妹”叫得南宫燕双颊微红,自己近百岁被这二十岁的小男人叫“燕妹”,这事怎么闹得。
但是,这小子反应快,知道配合,院门大开,南宫燕也是适度暴露他们这小两口的情况,大门紧闭反让人生疑。
“这药毒不死人吧。”梁山忽又低声道。
南宫燕举手欲敲,顿住,心道自己怎么啦?立刻收回,瞪了梁山一眼,道:“再把那天的情形告诉我。”南宫燕听梁山说过一遍,但却没办法还原,这几日让她抓心挠肺般难受。
梁山探头看了看四周,南宫燕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说了。
梁山招了招手,道:“上来。”
“干什么?”
“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呢?”梁山嘻嘻笑道。
南宫燕真恨不得撕了这张脸,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贱,明明是仇人还要救他,而且还在这武关假扮夫妻,这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得多遭人耻笑啊。
当时藏在娘亲旧宅地窖里时,南宫燕是考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后来感觉不行,出这么大事南宫堡恐要挖地三尺。
南宫燕是真不愿带梁山走,这人落在后来者手里,未必就会发生什么不测,南宫燕带他走就因为他无意中吟出一句诗。
南宫燕也是随便说南宫堡就是她家,现在南宫堡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就这么一说,梁山整个陷入沉默,那股子忧郁浓得南宫燕都挪不开目光,之后他就喃喃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梁山是一刹那间跟南宫燕同感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飘落在这个时代,内心深处着实孤独。
就这两句诗,南宫燕身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眼泪一下掉下来。
梁山也沉默无语,两个人再对视时彼此泪流满面。
就这一下,拉近彼此距离。
南宫燕于是坚定了救出梁山,一力送梁山归花间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