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的他,忍受着旁边不断投来的讥嘲目光,以及龙鳞海军的不善冷笑,喃喃道:“一定是假的,一定开不远的,还有,那面旗子也就是三米多长,这点深度,潜水艇能航行也很正常……”
不过,大家都没有去理会他的碎碎念,因为,镇石号随着那面疾行的红旗,很快就到达了海港500米范围之外。在那里的一片海域,已经没有什么船了,宽阔的海洋视野,只有三艘改造过的训练舰,以及被拉扯着的三艘倒霉商船。
龙灏轻描淡写地吩咐道:“就在这里吧,去,打个旗语,让他们腾出一条商船来,供我们炮击!嘿嘿,十分钟后,要是上面的人没有撤离,船被击沉了,我可一概不负责任!”
这句话是当着众位记者的面讲出来的,这些记者眼珠子一瞪,再次呆若木鸡:吓?要、要击沉一艘商船吗?我,我去,弄了个半天,您都把别人拉拽到这么远了,还没折腾够,非要把别人击沉了才甘休啊?
这就好比是玩弄了人妻,不但始乱终弃,最后还杀人灭口,这、这也太丧度缺德了!
这群记者们背脊一阵发冷,在心里赌咒发誓: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这位北海伯爵啊!
缺德的旗语一打出去,相距不过三百米的三艘商船立刻便乱了套,上面的船员都仿佛捅了马蜂窝一样行动起来,纷乱的不行!由于龙灏‘粗心’,没有说明要击沉的是哪一艘商船,所以……三艘商船的船员都手脚并用地挤上了救生小艇,非常委屈地离开自己的商船,向边上划去。
这种委屈。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房主面对拆迁办的强拆是多么的相像。
嗯,十分钟快到了,接下来一定就是炮击了!这种少儿不宜的场面我们先回避一下,还是把故事画面转回到有爱的旧金山交易所,看一看那些被救赎了的幸运股民。
离股市收盘只有半个多小时了,交易大厅里的散户股民都重重地喘了口气:他们均已如愿地把手里的伯爵板块股票卖了。虽然收回的美元与他们上午信心满满走进来时数量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的心里是踏实的。
这是从死亡边缘踏回来的踏实,尽管手头已经没有股票了,但这些散户还是舍不得走,仿佛能看着大黑板上的股价再跌一些也是好的。
从悬崖上俯瞰崖下的枯骨,这是他们此刻的最大乐趣了。
但命运似乎总爱嘲笑做无用功的人,随着一名黑衣小弟冲上一楼半,擦去龙眼公司的股价,然后写上了一个新数字……交易大厅里。先是寂静了一下,然后一口口冷气随之而出!
“涨、涨、涨了……”
一个颤抖着、似乎能震破钢化玻璃的高分贝尖叫,从股民群里嘶声喊出。
涨了,的确是涨了!
这个新数字,赫然比此前擦掉的龙眼股价,高了6美元!!
怎么回事?
不是一直在跌,跌个没停吗?
怎么会掉头上涨的?
不会是写错了吧?
噢,今天的旧金山股市。抽的是哪门子疯?不带这么玩的啊!
散户们在那声尖叫之后,嗡嗡议论起来。他们的声音颤栗有哭腔:不、不带这么玩人的,上午涨、下午跌,临到收盘了,您又要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