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直到马克沁重机枪出现之前,洪易和自己心里也没把握这颗小棋子到底用不用得上。
终究还是用上了啊!
洪易和心内感慨了下,昂起头,迈步向王雷阵亡的地方走去。
在那里,王雷满是弹孔的遗体早已被士兵整理一新,洪易和低头去看,只见这位牺牲自己、拯救战友的王班长正平躺在一个担架上,粗糙的脸颊被擦得雪亮,双目紧阖,神色安详地躺在那里,就跟睡着了一样。
此情此景,饶是洪易和万物不羁于心的淡然性子,也仿佛被雷电猛敲了下心脏,鼻头竟有点发酸:哎,我这么做,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师长,雷公他死得很惨,但走得却很安心……他唯一记挂不下的,就是他家里的老婆孩子!”
一个声音把洪易和从沉沉思索中惊醒,他循声看去,那说话的人居然是李明明,这个满脸悲怆的高大鲁汉子,一条腿包扎得严严的,由战友搀着,一只手伸出,托着一只红色绣花缎面的香囊。
李明明,这家伙命大,被后来总算想起了他的战友们救起,除了断了条腿、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其它的倒也没有半点损伤,总之,生命危险是没有的。
“这是?”
洪易和走过去,接过李明明手里的香囊,却有意无意避开了他一双纯真质朴的眼睛,不知为何,洪易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山东大汉,更对不起躺在那里安详如眠的王雷。
尽管,这是上面下的命令,是为了龙鳞军淬火锻造、再塑军魂的必要牺牲……
“这是雷公班长临死前死死握在手里的东西,他念的,都是割舍不下的亲人啊!俺想替他问,他的老婆孩子今后怎么办?”李明明的嗓音很大,而旁边的护卫队战士都是帮忙整理过王雷遗体的人,再闻起此事,都是怆然泪下。
洪易和从香囊敞开的口子望去,只见里面露出一缕黑色的头发,静幽幽地躺在那里……洪易和看到这里,一直在眼眶里转悠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哽咽道:“放心,你们都放心,王雷同志的家属我们绝对会照顾好的。这是龙鳞军的军规,抚恤是绝对不会短斤少两的……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党,我们就算吃糠咽菜,也不会让烈士的家属孤苦无依,他们在华夏镇将会受到最好的待遇!这一点,我保证,你们也要坚信不疑!”
安抚完李明明等人,洪易和大手一挥,便着重处理起战后事宜来。
死去的尸体都要火化或者掩埋,收缴的武器都当做战利品归拢,不到百人的俘虏被押送到山谷里的渔场,让他们去跟比林德利那伙难兄难弟汇合,唠唠家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