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没想到他还记得,而且还特地过来说这件事,他是怕她忘了,还是为显郑重?可不管是什么,她都觉得苏云开十分尊重自己的意愿,这几日的挂念在此刻翻江倒海,真想多留他一会。
此时巷子里有人出来倒水,水声哗啦一响,苏云开便道,“那我先走了。”
明月心中不舍,还是点了头,他顾及自己的名声,她更应自爱,“你回去小心些,太晚了。”
苏云开笑笑,明日相邀的意思传达,见她答应,像是一桩心事了结,从巷子出来,都觉脚步轻快许多。
步行回家,苏老爷和苏夫人还没有就寝,听见他回来,苏夫人便命下人将厨房里炖的汤送去。等下人回来,问他少爷喝得可好,下人答道,“少爷说不喝了,等会洗漱后就睡,怕喝了睡不着。”
苏夫人说道,“奇怪了,少爷不是向来不早睡的么,总要忙到大半夜,恨不得将一年的公务全都做完了。”
苏老爷和妻子感情颇好,抬头时瞧见窗外的隐约月色,想起一事来,“明日七夕啊,难道是约了人。”
苏夫人笑道,“不可能。”
苏老爷笑道,“怎么不可能?我每年都同你过七夕,你儿子怎么就不能陪个姑娘过了?按年纪来算,也该到了。”
“可开儿他哪里有空去认识姑娘,每日就知道埋头在衙门里。”
苏老爷想了想也是,儿子十分听话,不爱跑去花天酒地,也不爱去赴宴,不是陪上峰喝酒,就是守着衙门,怎么可能认识姑娘家。他一会才道,“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他在大名府的时候身边那个女仵作?近水楼台的话,那姑娘最有可能了。”
“她也来了开封?”
“许是吧,那开儿推举去府衙的白捕头不就是和那姑娘一起的么,他来了,那姑娘或许也来了。”
苏夫人面色略为沉重,缓缓坐下身,试探问道,“女仵作……那姑娘老家是哪里,多大了?”
苏老爷苦笑,“我哪里知道,你要是好奇,现在就喊了儿子来问。说不定是我们多想了,其实两人并没瓜葛,那姑娘也没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