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互道心意后,两人就再没说过话,不是他不想,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要想白水放弃调查她兄长的事是不可能的,像她脾气那么拧的姑娘,哪怕是知道苏云开可靠,但也不会将全部事情都交给他姐夫去办。这样的话她就必然要通过攀升的机会进入开封,再进行调查。
那就势必不能表明身份了。
他只要想想自家那脾气暴躁如虎的父亲,就知道他和白水不会有未来。
可难道要他放弃爵位?
他倒真的还没有那个决心。
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吃吃喝喝他在行,自小就没赚过一个铜板、拎不起百斤重东西的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养活两人,日后还得有孩子不是。他爹要是再狠一点,估摸连小本生意都不给他做,一辈子派人盯着他。
想着这这几天已经想过无数遍的事,秦放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真是把之前十几年的气都给叹回来了。
习武之人听力总要敏感些,更何况离帐篷还那么近。正和白水说话的明月没听见,可白水却听得清楚。她微微一顿,目光微斜,瞧了瞧帐篷。
她那日决意和秦放说清楚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其中当然包括两人从此划清界限的准备。所以这两日她比秦放更加坦然,也没有他的畏畏缩缩,不能正面直视。她想,等回到大名府,他定会借口离开吧,然后便是天涯海角不相见。
这样一想,姑娘的心思也怅然起来,多了两分愁绪。
明月以为她累了,便道,“你也快去休息吧,等会苏大人从县衙回来了,肯定还有事要让你做的。”
白水笑了笑,“我不累,去了府衙后,我就一直很少好好跟你说话,难得现在有空闲,你还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