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看苏云开留意字画,说道,“这是上一位大人留下的笔墨,还交代了我们,如果大人觉得不喜欢,尽管撤下。如果觉得不碍眼,没事就多看几眼。”
明月心觉好奇,也去瞧那字画,上面大多是八字,诸如“清正廉明,爱民如子”“明镜高悬,秉公执法”一类,她低声道,“走都走了,为什么还留下这么多字画?”
苏云开笑笑,偏头轻声,“那位大人托人带的话,一语双关。字画里写的都是箴言,我如果不屑,将那些东西丢了,就是不愿做个好官。我要是表面愿意留下它们,但心里却不想做好官,那每日从这里进出,怎么都会被膈应。”
明月抿了抿笑,“这位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秦放插话道,“酸,一股子文人的酸臭味,真不打算为民办事的官,就凭几幅字画能有用?傻不傻。”
明月说道,“调任离开这里,还心系于民,你怎么能说他傻。”
“就是傻。”秦放出生在一个在街上一抓就是个官是个贵族的地方,什么没见过,所以他才不乐意在开封待着。眼不见为净,还是皮影戏好,会演他喜欢看的话本,唱他喜欢听的故事。
苏云开将长廊字画看完,嘱咐衙役按照以前那样打扫,不必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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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设有多司,除了提刑司,还有转运司,经营一路财赋;提举常平司,负责一路的仓储、赈荒救济事宜。苏云开刚赴任,不但要忙着处理公务,还要抽空去拜访其他几位大人,见地方豪绅,免得生乱。忙了半个月,连明月都极少见他。
白水身为捕快已经随苏云开四处走动,秦放也是个爱玩的人,带着姑娘又觉不方便,所以也不约明月去玩。这样一来,就只剩她一个大闲人了。
不过闲着也好,至少说明这里治安好,不出命案。她便用这空闲时间去修理下院子花草,给它们松松土,又让人来将池塘清理好,除了大半淤泥,种了莲花。有些绿叶点缀池塘,她仍觉生气不够,干脆去买了十几条鱼苗放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