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先与她商量等他九月休沐时带她出去游玩, 但她这些年来已经将京郊都转遍了, 觉得出门兴许不如待在书房看书有意思, 便没有答应。没想到他还一直惦记着这事, 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
萧槿一面腹诽一面道:“成, 我答应,你说吧。”
卫启濯将她拉到怀里抱着,低声道:“他与我说,自从我成为他之后,他的命格便与我的命格连在了一起,他在死后仍旧怨念不散,于我的因缘业报有所妨碍。想要摒除,便要令他的因果得正、怨愤得伸。只我不能作干预,作壁上观、顺其自然便是。昨晚我又梦到了他,他立在远处只是不语,后头终于开言,却是让我今日去一趟镇远侯府。”
“我听到因缘业报之类,便想到了我们迟迟未有子嗣的事,”卫启濯继续道,“这个兴许也算在业报里面,所以我当时在梦里便想,大约等了却卫庄这件事,我们的孩子也不远了。”
萧槿垂敛眼眸。她前世一辈子困在畸形婚姻里,没有孩子,今生确实也想有个孩子。
不过……
“你是不是在诓我?我看你就是想顺道借此事安慰我,”萧槿歪头靠在他怀里,“其实我也不至于想不开,姨母给的那个方子便是个机会,慢慢来兴许就能有效用了。药引往后也可也寻机配,我是个很能想开的人。不然前世怎么熬过来的。”
卫启濯有些哭笑不得,正想再解释几句,就见她仰起头道:“今日结果如何?顺利不?”
卫启濯就势捏了她鼻尖一下:“不太顺利。那群人始终不肯承认,即便是用刑,也嘴硬到底。陛下后来看时辰不早了,便又将人收押起来,预备改日再审。”
“杨祯也在其中?”
“没有,我奏章里没提杨祯。我抵京后收到了杨祯差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信封里面装了折好的画,画的是葵藿倾阳的情景。”
“葵藿倾阳?”萧槿目光一转,“他想通了?这是表忠心来了?”
“是,他还顺手附上了一封信,那信是袁泰的手翰,就是袁泰当初写给周广的信,信中暗示他们对我动手,上面还有袁泰的私印。杨祯这回算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萧槿心道杨大人这算是交了保护费了,点头道:“他还挺有眼色的。这样一来,往后你非但多了个助力,而且手里还握着袁泰的把柄。但问题是,将来那群人万一狗急跳墙供出杨祯,你还要帮他圆。”
“杨祯本身就没有掺和,他头先只是一直担心我参他个知情不报而已。眼下最主要的问题是那群人不肯认罪,还要磨上一阵子。”
萧槿捏了捏他手指:“你说等这回案子尘埃落定,陛下会拔擢你么?”
“这个要随缘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是暂且不会给我的,我原先的户部郎中的位置倒是还在,只是我若在户部里官升一等,就要到侍郎的位置了,然而如今别说户部,六部所有的侍郎都没有缺位。”
“迟早的事,”萧槿拍拍他,“等你升了官,记得再请我吃饭。”
萧枎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