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槿思量一回,道:“你每日申时来寻他吧,他那会儿差不多归家来了,也不耽搁你素日进学。”
萧岑点头道好。
姐弟两个闲谈间,萧岑说起他偶然间听来的关于皇帝要去秋猎的事。
“听说很多勋贵子弟都会去,陛下还特地将日子推到了秋闱之后,应当是想让更多人随同,”萧岑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我届时也可去,为了备考秋闱,这一两年可把我憋死了。”
萧槿脱口道:“考了秋闱还有春闱。”
萧岑垮了脸:“姐,你先不要提这茬……对了,我适才进来时,瞧见二公子跟丰家公子了,二公子今日好像休沐,眼下正跟丰煦谈论制艺。二公子瞧见我,还跟我打招呼来着……”
他见姐姐神色不豫,意识到这个岔题法并不好,语声戛然而止,讪讪笑笑。只心里仍旧不明白姐姐为何对卫启沨存着这样大的偏见,他没瞧出卫启沨这人有什么不好的,之前卫启沨还在玉泉山救过他。
萧槿微微攒眉。她怎么不记得卫启沨跟丰煦相熟?卫启沨也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难道是得了卫老太太的授意,这才去指点丰煦的?
萧槿晃晃头,卫启沨如今变得奇奇怪怪的。
光阴捻指,夏去秋来,半年流逝,转眼便过了乡试。
放榜当日,萧槿也使人去看了榜。
这小半年里,卫启濯几乎每日都给萧岑开小灶补习,萧岑本就天性颖慧,对这个姐夫又抱有强烈的个人崇拜,在卫启濯跟前言听计从,累月下来,进益如飞,竟然得了个第七。不时来卫家进行学术讨论的丰煦也榜上有名,可惜仅列第二,与解元失之交臂。
萧岑看罢榜便飞奔到国公府,跑来给姐姐报喜。
萧槿望着高兴地转了好几个圈的弟弟,禁不住感慨果然有个好老师很重要,她记得萧岑前世这次乡试可是根本没能考过。
萧岑见姐姐若有所思打量他,笑问她在想什么。
萧槿道:“你考的名次跟范进一样。”
“范进是谁?”
萧槿默了默,道:“一个……很有名的读书人。”
萧岑挠头,虽然他不认识范进,但直觉这不是个什么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