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琛回神,笑意极深, “喜欢,很喜欢。”
明玉倒是满头大雾了,之前齐琛送她东西,不过是因为自三个至亲离世,再未有男子如此怜爱的送她什么。可齐琛曾与她说过前世的事,家境非常优越,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难不成还会在乎这点小玩意?只是她已开始做了,也没其他玩意儿送,就硬着头皮认真做,却没想到他的声音中竟满是动容,“三爷……”
齐琛看她,“从没有人认真送过东西给我。”
明玉不解道,“什么叫做……‘认真’?”
齐琛笑的浅淡,执了她的手坐下,“我的家族是商贾世家,很有名望。从小就被强塞各种学识,若学不会的,体罚比挨板子还重。在那商人世家里,除了利益,便还是利益,人情味很淡薄。家族里,优秀的人比比皆是,因此父母对我一直很严厉。”
明玉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他的事,呼吸也轻了,生怕惊扰他。又想他性格如此凉薄冷淡,并非天生的吧。
“他们也送过一些东西,不过都是名人书籍,亦或是辅助功课的。从不曾送过我真正所想要的东西,但凡想要的,便会被说成会玩物丧志。只有灌输,没有倾听。”齐琛默然片刻,才道,“我感恩他们给予我优越的物质生活,只是从不曾有过家人应有的温馨。我父亲与母亲感情并不好,父亲纵情,常常拈花惹草。每每见到那些年轻好看的女人在我父亲房里进出,便觉厌恶。”
明玉恍然,“三爷对女人薄情,倒不是没有缘故的。”
齐琛微点了头,“所以那时听见你一心嫁进齐家,我也当你是那种女人。”末了握紧她的手,“误会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明玉微微摇头,淡笑,“如今三爷待我好着呢,过往有什么误会也无所谓了。”
齐琛忍不住拥她,将那柔软的身子拥紧,才觉心中愧疚少了些,继续与她说着往事,“母亲也不约束父亲,她也是商家好手,性格甚至比父亲更强硬。两人极少回家,只要回来,也定是学堂先生告诉他们我课业差了。然后便是一同将我骂的狗血淋头,随后指责对方有错。”
明玉环了他的腰身,心疼起他的过往,虽是双亲健在,钱财在手,可这日子,却也并不舒心。
齐琛声音平静,又说道,“每回想见他们,我便将课业考砸。可见了他们争吵,却又难过。但不在课业上做手脚,又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他们。”
说到这,他笑了笑,“扯远了。”
确实是从最先的话题扯远了,只是他不知为何说着说着便扯到这上头来,明明是最不愿说给别人听的事,在老师同学眼里,他完全是那种没有任何烦恼又高傲的人。背地里被人骂冷傲冷血他也知晓,但都无所谓。
明玉知他不愿再多说,有些伤疤,不是一次揭开给别人看他便能酣畅淋漓。他们还有很多日子,可以慢慢说,“往后,明玉会一直送东西给三爷。”
心头如被浇了暖暖春水,将心底整块冰都融化了。齐琛低头亲她额头,轻而浅,记忆中都寻不到自己何时对人这般温柔过。
明玉倚他怀中,听他胸膛起伏声好一会,才问道,“没有姑娘送过东西给三爷么?若是她们送的,总该是真心又是认真送的吧?”
齐琛说道,“有倒是有,只是都回绝了。”见明玉蓦地抬眸看来,笑意柔和,“你送的我会好好收着。”
明玉知他为何这么说,却想听他亲口说一回,“为何?”
齐琛眸光微闪,灼灼盯她,一吻落在她轻软耳尖,“因为喜欢。”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已经刺的明玉微蜷,谁想耳上湿润起来,竟被他咬住了,齿上力道轻轻一压,酥的她抓紧他的衣裳,身体一僵。
顿时两人呼吸皆是一顿,随后便重了起来。明玉的心跳的很快,也能感觉到他的跳的也快。默了片刻,那紧揽的腰身已直起,顺势看去,又见刚站起的他伸手揽来,轻而易举便被抱起,往软塌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