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却是忽然轻轻摇了摇头。
“我怕现在不说,到时候分别地太仓促,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能就是出现在我的葬礼上了。不说的话,永远都听不到了。”
黎晚并不是悲观主义者,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再以这样的身心状态生活一段时间的话,她肯定治不好了。
“瞎说。”白子阳不是擅长安慰的人,因此他在听到黎晚说葬礼这些词眼到时候除了心底很不舒服之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晚继续开口:“白子阳。”
“恩。”现在的白子阳,在黎晚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也回应了。
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这样她叫唤他名字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我好羡慕陆迟迟。”她开口,这是她今天到现在为止说的最真挚最真挚的一句话。
的确,这五年的时间里面,她每天都在羡慕陆迟迟。
真的很羡慕很羡慕。
“我以前也幻想着能跟你有一个温暖的小家,不需要太大,只要你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回来就好。但是你却把我的幻想全部原封不动地给了陆迟迟,我最终得到的,却是一个大地让人迷茫,却只有四堵墙陪着我房子。”
黎晚暗自晦涩笑了笑:“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嫁给了那幢房子,还是嫁给了你。”
白子阳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瞥到了哽咽的陆迟迟,忽然间蓦地,他翻滚了一下喉结,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觉得喉咙里面滚烫发热。
他将车子停靠在了滨海大厦的门口,他解开了安全带嘱咐黎晚:“我下去买点东西给你爸妈,你在车上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