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身形一闪而逝。
武道之所以矮练气士一头,就在于山下绝大多数的纯粹武夫,作为立身之本的东西,练拳的拳谱也好,习剑的剑术也罢,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兵器,全部被习惯性称为武功武学,其实在山上练气士看来,跟“道”这个字,八竿子打不着。
一旦武学始终不上升到武道的高度,终究只是烂泥塘里打滚而已。
恐怕那个陋巷少年自己都不知道,他那番发乎本心的言语,关于如何出拳的感悟。
本该最少也是武道六境之上的宗师,才会去深思的问题,去扪心自问,需要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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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墩山,有位姿色平平的妇人,在自家大人的秘密授意下,带着一位船家女出身的貌美少女,开始徒步爬山,向北方行去。
这是少女第一次出门远行,所以一路上不断后头张望,恋恋不舍。
妇人也不多说什么,人之常情,无须苛责。
何况长春宫她这一脉,比较奇怪,修心重情,寻常练气士视为累赘忌讳的拖泥带水,反而是她这一脉的证道阶梯,所以少女才离乡就思乡,反而是好事。
不过为何要带着少女步行穿过棋墩山,那位大人没有明说什么,她也不方便不刨根问底了。
一路翻山过水,风景宜人。
少女生性天真烂漫,虽然略显疲惫,可是精神很好,走着走着,顺手折了路旁一根花枝,轻轻晃悠,哼起了一支世代相传的乡谣小曲。
长春宫妇人皱了皱眉头,但是始终没有说什么。
远处有一位俊美非凡的年轻人,如同山鬼精魅,同样是在缓缓而行,始终望着妇人身边的少女。
少女的嗓音,空灵婉转,哪怕乡谣的内容很悲伤,可在她嘴中哼唱出来,别有韵味,哀而不伤。
年轻人轻声与少女的歌声轻轻相和,声韵略有不同,更为醇正,也更为悲怆。
少女如春草里穿梭的黄莺,男子如孤零零立站坟头的老鸦,一个欢快鸣叫,一个低沉呜咽。
最后,在山脊上青石板垒砌起来的寂寥驿路上。
少女猛然抬头,发现远处走来一位白衣年轻公子,模样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
两人在狭窄的驿路上相遇,年轻人却已经低下头,不说话,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擦肩而过。
少女忍不住回头望去。
发现那人站在远处,不走也不回头,背对着她。
少女有些奇怪,摇摇头,转头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