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用跟少年分出生死,那会让自己得不偿失,连同蔡金简,就是两份唾手可得的机缘,但是务必要让这个出人意料的少年,在近期乖乖躺在床上,不给少年丁点儿整幺蛾子的可能性。
苻南华突然笑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满手鲜血流个不停的少年答非所问,黝黑的脸庞上,满是乡土野草似的坚韧,“你和她可能都不清楚,我的眼力很好,所以在泥瓶巷里,她跟我聊天的时候,你看她的眼神,跟现在看我,其实一模一样。”
苻南华愣了愣,这下是真的对少年刮目相看了,啧啧笑道:“有点意思,真是有点意思。”
苻南华的言行举止,看似云淡风轻,其实一直在留心少年的左手,依旧在持续滴血。
这说明少年的手劲一直没有松懈,寻常人恐怕早就拗不过那份刺骨疼痛。
苻南华这个时候才觉得先前“可惜了”这个随口评语,原来真是一语中的。
苻南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问了最后一个感兴趣的问题,“你杀她杀得如此果决,肯定是有人跟你通风报信了,我倒是不好奇他的身份,我想不通的是,你一个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快跨过了自己心里那个坎,杀人杀得如此……心安理得,这个说法,听得懂吗?要知道,就算是我,第一次杀人后,等到那股兴奋尽头褪去,整个人就开始颤抖,念了很久的静心诀才好受些,哪像你,平平静静,跟吃饭喝水差不多,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