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某天的早晨,易孟去柴房取桶准备拎水,但是老和尚却塞给他一只包袱,易孟有些发愣,脑子里一片混沌,不明其意。也许他能想到,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住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要……
然后,他就被老和尚用那柄秃头的扫帚撵出来。
易孟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不明白老和尚此举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从他脸上流露出来的伤感神色,易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老人对他的关心做不得假。
呵!原来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易孟取了柴房里的水火棍,背上包袱,然后跪在山前,向着寺庙的方向,认认真真,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次次着地,声声动心。
老和尚躲在大堂的门缝后面,老眼里泪水磅礴。
易孟磕了头,提着水火棍,踏着晨露,迎着朝阳,大步流星往山下而去。
老和尚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像是抽了魂的木偶,他趴伏在易孟磕头的地方,望着山脚下那个逐渐远去,逐渐变小的身影,嘶声哭号。
哭声被清晨的冷风吹散,不知飘向了哪里…….
山脚下,易孟望着包袱里七八个热气腾腾的窝窝头,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散银子,烟圈就有些发红。
“这小气的….老秃驴。”易孟笑着打趣,但是声音已经哽咽,泪水止不住掉下来……
再回望一眼隐约可见的小庙,易孟转过头,再不留恋,向远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