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匡筹看到冯道受伤颇重,趴在地上不断呻吟的样子又有些感到愧疚,若没有冯道的帮助,他也没办法这么顺利的完成篡位的大业。尤其是去交结契丹人这一关键任务,其他人皆畏之如虎,怕丢了小命,唯独冯道敢去,他是真心在为自己办事,自己又怎么能如此刻薄的对待他呢?不过让他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又怎么会有错,想到此处。
“可道先生,我……”
“使相大人你听信小人谗言,若是还不知悔改,恐怕xing命将不保啊!使相恐怕再也没有站在幽州城的机会了!”正在李匡筹想要安抚冯道几句的时候,冯道已经一跃而跪在地上大声哭诉起来。
跪在地上的冯道身上沾满了血迹,白se的士服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显得甚是骇人,而他脸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淌着血,不过他却丝毫没顾及这些,反而不停的以头抢地,任谁都不忍心看下去。众人皆露出戚戚然的样子,唯独侧立于一旁的一位老者却露出了感概的叹息。
“难道吴兴郡王是怎么死的,使相都忘了吗?……”
李匡筹刚想说话就被冯道给打断了,而且冯道说的这叫什么话,吴兴郡王指的是安禄山,他因为不听人劝,暴戾无道,被自己的长子安庆绪所杀。对于从小在卢龙长大的李匡筹来说,他或许不知道李隆基是谁,但安禄山他却是知道的,冯道把他比作安禄山,那岂不是说,他李匡筹也会死于非命吗?
“你……”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没有下令杀了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