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事我也正在发愁呢,你若有什么高见的话,敬请不吝赐教,在下定当洗耳恭听。”塔伦不愿意露出特别的难色,因此故意借机询问伊洛斯的意见。
“阁下,依我之见,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千辛万苦去避让,还不如早些通报,以免积重难返、越陷越深!”
伊洛斯这几句话虽然符合塔伦现时的心意,但其背后的目的却大大不同。他是要让夏洛特夫人为老公爵的死而伤心落泪、悲痛欲绝,他天生就是这般毒蝎模样,他要掌控大局,就必须让鲍罗特公国的内部产生矛盾。夏洛特夫人是阿尔伯特的母亲,而塔伦克劳福德则是小阿的重臣,这两个人都是新晋的年轻公爵不可离弃的左膀右臂,现在却很有可能会变成一道无法抉择的单选题。
以塔伦那敏锐的头脑,当然是能体会出伊洛斯的良苦用心的,甚至于在那位虬髯将军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塔伦的心中早就已经猜出十之**了。他不再犹豫、不再踌躇,当即便决定要和夏洛特夫人面对面地长谈一番。
自从克劳迪娅感冒发烧之后,她的侍女凯瑟琳每天都会按时来到夏洛特夫人跟前汇报一下女伯爵的病情,聊一聊互相之间都感兴趣的家常事。凯瑟琳和珂赛特已经结成了比较良好的姊妹关系,夏洛特夫人也乐意到这两个年轻姑娘在自己跟前晃悠。她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自己的丈夫以及儿子,无时不刻不盼望着用手抚摸一下那两位至亲至爱的人。
坊间舆论虽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但太夫人这边却仍然被瞒得很好,或者应该这么说,凡是能和夏洛特夫人促膝交谈的女流之辈全都被众人蒙在了谷里。
塔伦每次要拜见夫人的时候,都是郑重其事地请人早早地就前去通报,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尴尬。这次虽然事情紧急,但他仍然没有忘记礼数。
夏洛特夫人今天心情不错,她边听着凯瑟琳及珂赛特互相之间有说有笑地拉着家常,边用忙忙碌碌的针线活打发时间。得知塔伦要来的消息后,夫人轻轻地说了一句道:“他也真是的,总把自己当做外人。这么辛辛苦苦、忙前忙后的,等到那父子两人归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和他们说说,不要把手下人弄得这么规矩!”
塔伦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来,先是说了一番必备的客套话,然后慢慢地试探道:“夫人,阿尔伯特殿下这几日应该就快从索罗城动身了。目下军情紧急,皇帝又派了伊洛斯将军过来把关。比尔提城可不像莽墩口那般易守难攻,再加上之前地震的缘故,我们的形势可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