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及其他一些别的什么原因,阿尔伯特的房间内现在只剩下三个人——老鲍、珂赛特及小阿。
本尼迪克原本也能留在里面,但他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老头子,小阿胳膊上的伤口触动着他的神经,他为了抑制自己的情绪,刻意留在了外面,脸上则仍然保持着一位红衣大主教所应该有的镇定形容。
小阿胳膊上的那道伤口现在已经有收敛的迹象,沿着这一条线的两边,结出了很多触目惊心的茧子,如果再晚一点的话,恐怕这百日醉之毒就不可能治好了。
根据那个竞技场内行刺皇帝的精灵所说,必须由一个异性亲自用嘴去吸出那些毒血及毒孢毒囊。这些东西不要说是一个少女了,就是老鲍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觉得十分恶心。他原本只是心疼儿子,现在则连带着把珂赛特也加入了其中。这个瘦小的酒馆女侍者究竟有没有胆量去做呢?她如果不敢的话,老公爵也决定不去强迫她,毕竟这的确是一桩很棘手的事情。
在珂赛特的心中,阿尔伯特殿下的形象早就升华为一座矗立云端的极致雕塑了。她在其离开酒馆之后,虽然也幻想过自己能够有所报答,但也就是想想而已。既然对方是一位公爵的儿子,那就意味着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她把这桩偶遇当成了心底最美好的一段铺路石,闲下来就在上面慢慢徜徉体味,用以暂时忘却现实中的烦恼和忧愁。
躺在病床上的小阿同在棕熊酒馆中的时候相比,显得是那么的形容枯槁。他的肩膀虽然依旧宽阔,可脖子处不断跳动着的大动脉配上那脓疮遍布的胳膊,马上就会让人联想到死亡这一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