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本来是不准备怎么待见阿尔伯特的,但考虑到自己父亲的面子,便装出一番客气的样子,实则是话里有话地和小阿母亲攀谈道:“夫人,听说您喜静不喜动,几乎不在公共场合露面,来到我们德斯蒂尼伯国后,也是从来没有会见过外人,今日怎么会想到大驾光临这比尔提教堂呢?”
世间的小道消息永远流传的最快,阿尔伯特和其母亲之间的不和那可是重磅新闻。克劳迪娅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母子两个不是在打冷战吗?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展示母子情呢?
西里尔画像引起的沉思之余波还没有平息,以至于夏洛特似乎并没有听出克劳迪娅嘲讽的意味,她极为平静地说道:“我们坦博兰斯人都信仰博教,是博教一手拱卫起了我们的帝国。眼下肯坦国犯上作乱,我儿奉皇帝旨意率军前来征讨,德斯蒂尼伯国和鲍罗特公国如今成了一家人,对方有地利,我们则有天时及人和。我儿年轻气盛,有些事情做的略欠妥当,我今次来到此间就是为了向博教先贤祈祷,用以获得灵感和指示。我前一段时间偶感风寒,谁知竟被七嘴八舌地传成这样了。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真真是至理名言。”
夏洛特夫人语气平缓,声音也不大,但听者还是感受到了其微微有一丝埋怨,她浑身上下气质非凡,一就是个贵妇人摸样。
克劳迪娅见小阿母亲如此轻描淡写地把这个尴尬的问题给抚平了,心里也暗暗敬佩,但她的两眼既不朝着阿尔伯特殿下也不望向夏洛特夫人,她打定主意要让对方明白,自己不会委曲求全,不会为了某些所谓的利益而卑躬屈膝。
众人陪同夏洛特夫人一起做了礼拜,随后又开始了攀谈。
米里哀主教身后站立的艾德里安引起了夏洛特夫人的注意,主教心领神会地引荐道:“夫人,这位是艾德里安阁下,他原本是要来投靠城内的远亲,可惜物是人非,那家人早就没有了踪迹,他来到此间向我询问,我便留其在这里住上几天。”
众人都暗自感叹米里哀的那颗仁慈之心,他要是如实告知对方是苦役犯的话,不但会使当事人面子丢尽,也会让夏洛特夫人觉得难堪。穷苦之人分外要强,那颗心也就格外脆弱,主教如此行事是让艾德里安真正重新做人所必须采取的举动。
夏洛特夫人点点头,她赞赏了主教的义举,也和艾德里安略略说了几句。
在此期间,克劳迪娅的表现像一只高昂着头颅的公鸡,她身边的侍女凯瑟琳则显得格外贤淑,甚至有些灰头土脸。在夏洛特夫人的眼里,克劳迪娅公主在一开始固然表现出了自己作为一国继承人的气节,可后来这事态却渐渐变了味,公主过于冷傲,过于目中无人,以至于让公爵夫人无法接近。凯瑟琳则不同,公爵夫人注意到了她对于自己儿子格外关心,虽然这有时候只是小小的一个眼神,但作为一个母亲,夏洛特是不会错的,她格外地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