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笑道:“一句话,秦国太穷了,魏军拖得起,秦军拖不起。只待秦军军粮辎重耗尽,自然败退。魏军趁机追击,可大胜秦军。若是魏军依此八字应对秦军,秦军怕是要盼着秦国更穷一些。”
屈阜这才豁然开朗,失笑道:“秦军怎会盼着秦国更穷呢?”
卫鞅道:“秦国更穷一些,则粮草辎重早一ri耗尽,便早一ri撤军。魏军新兵居多,秦魏之战拖得越久,魏国新兵多经历几场小仗,新兵变老兵。到那时候,秦军想要撤回栎阳,做梦而已。保得不全军覆没,已是幸事。”
屈阜愕然,道:“原来胜负之数,还真是这么简单。还真是这个道理,秦军岂不是败局已定?”
卫鞅摇头,道:“公叔相国若是用了这八个字,秦军当然有败无胜。若是再加八个字,便是亡秦国,亦不难。”
屈阜赫然大惊,道:“先生之言,屈阜不敢稍有质疑。只是,这亡秦国亦不难,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攻秋守,寡兵扰之。秦国能撑多久?”
屈阜细细品味这八个字,最终哑然失笑,红着脸,说道:“惭愧之极,惭愧之极,屈阜原本还想拜先生为师,请先生屈尊教我经营。不料先生如此大才,若将这番论见,不论说与魏王或秦公听,必将名震天下,委以一国权柄。”
卫鞅暗想,忽悠过头了,定是触动了他的利益所在,这才用言语试探,老子要当心小命不保。笑了笑,说道:“这番论见,出自我口,入君之耳而已。我本是相国府中庶子,若我有心帮魏国出力,将那八个字说与公叔相国听,秦军怕是离大败不远了。”
屈阜奇道:“原来是中庶子大人,只是先生为何不愿为魏国出力,反要帮秦军么?”
卫鞅摇头,说道:“帮秦军?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两次,我谁也不帮。何况,秦军若胜,未必无害,秦军若败,未必无益。”
屈阜被卫鞅说的云里雾里,问道:“先生之意,此战,秦军战败,尚且好过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