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和四位弟弟的礼物我也很喜欢, 昨晚就吩咐墨竹都拿出来摆在小书房方便我时时把玩。都是你们亲手所做,我必定珍惜万分!”
五兄弟见青璃准确说出自己所赠何物,还如此珍视,自然也熨帖万分,郁香厅里一时其乐融融。
颜珠听见三姐姐只说“扇子”而不是“折扇”,也松了口气,折扇多是男子所用,如果众人知道必定好奇询问。
颜珠是遏必隆侍妾所生,在家里一贯不敢与法喀和阿灵阿相争,行事处处小心谨慎。
颜珠对上三姐姐眼带笑意的眸子,也调皮地比了个抱拳的手势。
今日的一顿晚膳可谓是济济一堂、尽欢而散。不负“团圆饭”的名头了。
饭后,众人恭迎青璃离开,舒舒觉罗氏看着小女儿越走越远、逐渐模糊的身影,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苍茫寂寥之意。
舒舒觉罗氏头一次没去关注老对头巴雅拉氏是何时离开的,等法喀扶着她送她回东二院后打算离去时,舒舒觉罗氏突然反手紧攥着法喀的右手,法喀的指骨竟都隐隐生痛。
法喀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不太对劲的额娘,也不敢挣扎,只好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额娘,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儿子的吗?”
舒舒觉罗氏的声音轻不可闻却又坚定不移:“法喀,额娘就只剩下你了,你可得好好争气!”
舒舒觉罗氏的心脏上似乎压了块厚重的青花石,青璃昨日看向她的淡漠眼神,和今日晚膳时对她的一视同仁,不断在她的脑海中交替出现,舒舒觉罗氏模糊地意识到,她好像只剩下法喀一个孩子了。
锦鸢去世了,青璃……青璃也彻底厌烦自己了。
法喀从小到大听舒舒觉罗氏说过无数次的“额娘只你一个儿子,你要好好争气”,只以为今日也是老生常谈,连连点头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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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七年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康熙十八年三月初三。
根据墨竹回报的消息,青璃知道舒舒觉罗氏这段时间格外安静,不去跟巴雅拉氏争抢年节的安排,待在东二院基本不出门。
除夕和正月的几场家宴,青璃跟舒舒觉罗氏打过照面,她每次都安安静静的不发一言,往日的浮躁跋扈仿佛全都洗去,整个人彻底地沉寂了下去。
青璃初初见着这样的额娘,自然也有不忍,却没有前去探望她、也没有出言关心过。
如今这样,对自己和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