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嗓音清冽,“县丞大人,不知那小厮在何处?本王想见见他?”
县丞又开始有些慌乱,“实在是下官的过错,小厮来府衙诉说冤屈后就离开,才让人将夫人给带过来,王爷您这就过来了。”
陆砚瑾轻嗤一声,里头的意味旁人倒是听的不大清楚,“这么说,倒是本王的过错了?”
县丞赶忙道:“不敢,王爷息怒。”
久久没人说话,陆砚瑾更是许久都没有旁的动作,一直坐在上处,没让县丞与知州起来,也没刻意照顾苏妧,谁人都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官服被汗渍打湿贴在身上,县丞不时的擦汗,然而脸上却并未有开始那么慌张,反倒是愈发的淡定下来。
反观苏妧,则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的样子。
沈蕴浮忧心地扶着苏妧,见她脸色愈发地惨白,抽出帕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汗,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可还好?”
苏妧唇色发白的看向沈蕴浮,反握住沈蕴浮的手问道:“我没事,娘亲怎样?”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陆砚瑾耳力极佳,将她们所说都听得很是清楚。
沈蕴浮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要好生注意身体才是。”
苏妧勉强扯出一个笑,如今这等场面,只怕她没有晕过去就算是好的,如何还能去想旁的事情。
陆砚瑾眉眼染上不耐,更是频频朝苏妧看去,放在桌上的拳头握的很紧,硬生生止住想要过去将苏妧给揽在怀中的想法。
倒是崔郢阆,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原先他听到,本是以为陆砚瑾信了这县丞的说辞,可如今看来,倒是有些不对。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来,又或是什么东西。
崔郢阆眼眸四下看着,果然发觉少了一人,一直跟在陆砚瑾身边的从安,今日倒是不在,原先从安,不是一直都在陆砚瑾的身边随时待命。
心中有了一份猜测,崔郢阆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但看见前头那道瘦削的身形,崔郢阆终是按不住心中的那份相思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