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看着外头的天,“还这般早。”
沈蕴浮让苏妧继续睡着,她起身,“习惯了,我老了,觉比从前不知要少了多少,你再睡会,省得现在起身有冷汗会受凉。”
指尖滑过苏妧的小脸,看着她脸色惨白的模样,沈蕴浮满脸的疼爱。
苏妧也知道自个的脸色不好,如今脑袋还是晕乎的,也不知究竟是昨晚的酒还是那个梦才会如此。
她没有立刻起身,仍旧是躺在床榻上,想着梦中陆砚瑾的模样。
神情之中全然都是阴鸷,倒是与从前的他没有什么两样,苏妧如今一闭上眼,便是他的胸膛直直被刺入那把匕首的场面与昨晚上梦中的他交织出现。
心烦意乱之间,苏妧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给蒙住,那时苏俏的死状一直都在她的眼前浮现,苏妧始终摆脱不过去。
没有将苏俏死去的事情告诉沈蕴浮,说出来也只是平添烦恼,这么多年,苏俏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只是那把匕首……
苏妧缓缓将被子给拉下来,眼眸中仿佛还是一片赤红,从陆砚瑾的胸膛中流出的血实在是太多。
她不免呼吸更重些,也不知陆砚瑾,究竟伤势如何。
迷迷糊糊又睡过去,苏妧再次醒来是被沈蕴浮给叫醒,“快些起来,娘亲熬了些粥,你用完再歇着也是好的。”
都不知自个是何时睡着的,苏妧点头,外头的天儿如今热得不行,青州虽说没有那般热,却仍旧让人发汗。
早饭的崔郢阆不在,苏妧问了一句,“哥哥去了何处?”
芸桃看下门口,立刻道:“崔公子说他还有些事情,就不留下用饭。”
几人与崔郢阆都相当熟络,也将他当作是自家人,没太将这事给放在心上。
用完饭,沈蕴浮端碗醒酒汤放在苏妧的跟前,闻着那般苦涩的味道,苏妧一撇唇瓣,“娘亲,我已经好了。”
沈蕴浮板起脸,“不成,你早上发那般多的汗,头定然会疼的,还是快些喝了。”
实在拗不过沈蕴浮,苏妧只得端起碗盏一口喝下。
放下碗盏,苏妧同屋内的三人道:“既然已经决定在青州住下,定然是要寻份活计做,想来想去,我会的也只有刺绣罢了,你们可有什么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