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将一瞬间哑言,他失声的模样落在苏妧的眼中,就定然是有的模样。
苏妧嗓音似是声声哭泣,“所以,是有的,对吗?”
黄副将叹口气,眼眶也在不经意间悄然泛红,“不瞒姑娘,瘴气林需有一队人马率先进入突破,后头的大军才好入内,其实这事本轮不到王爷的,但是那日他说什么也要去,我们劝不住,只能按照王爷的意思,那天临走之前,王爷独自来到我帐中,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我,我问过王爷,他为何一定要进去,当时王爷只是同我说,有一味药,需要他拿到,旁的,我全然不知。”
苏妧将手中的书信攥得更紧几分,手中的力道也愈发的大起来,她不知为何陆砚瑾要这般的傻,他往常,不是再为精明不过,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蜜骨香,只要他能回来,一切都是好说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副将看见苏妧簌簌落泪,轻声劝着苏妧,“姑娘莫要伤怀,若是王爷看见,心中也不会好过的。”
苏妧口中仍旧是溢出几分的悲痛情绪来,她声音不停发抖,同黄副将道谢,而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崔郢阆连忙走过去将苏妧给扶住,不慎将她衣袖给掀起些,自然也看见她手腕之上的红痕。
眼眸倏然一紧,崔郢阆捏住苏妧的手腕道:“阿妧,是不是蜜骨香又发作了?”
他也知道蜜骨香的发作没有时间可言,但苏妧手上的一大片红痕实在来的太过于明显,更加让他觉得不对起来。
苏妧杏眸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处,缓缓摇头,“没有发作。”
她没有解释,抬脚就要朝前去,可想到什么,她又转过身来道:“哥哥,蜜骨香或许是有了解药,陆砚瑾让我回宜阳去寻太医。”
脸上露出苍白的笑意,苏妧更是不愿去想太医究竟是何时制出的解药,可她也想不明白,为何太医制出解药,陆砚瑾仍旧要去绥国走上这一遭。
苏妧呼吸有些沉重,脑袋也有些发晕。
今日知道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思索后头的事情了,身形摇晃间,崔郢阆又再度看向苏妧的手腕。
他沉声同苏妧道:“阿妧,既然有了解药,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出发。”
苏妧抬头看向崔郢阆,杏眸中更是没什么情绪,而后她声音很轻的道:“好,我们今夜就走。”
活着的人总是要好生活着的,只要活下来,她才能想后头的路要如何走。
手上的遗嘱,她更是不知要如何去办,上头不只是有他的私产,还有种种其他,苏妧没有细看,但单单只是那些他的私产,都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