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点头,站在苏妧的身后帮她揉着额间, “姑娘今日可还要出门?”
苏妧摇头,咽下口中的甜豆浆道:“不必, 铺子放了几日的假, 我也不必时时过去。”
婢女笑着道:“姑娘倒是可以用这些日子好生陪陪小公子。”
苏妧想起岁岁, 心中有所不忍,却也知道自己终究是会离开的, 或许等从军营之中回来, 她就会走。
有着从前想的事情,苏妧定然不会久留, 只希望蜜骨香的事情能快些弄明白才是。
苏妧抱着岁岁,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倒是引得岁岁笑呵呵的,小手一伸就抓住苏妧头上的发钗。
乳母怕他抓疼苏妧,赶忙上前阻止,又给岁岁的手中握了另一件物什才转移着他的注意。
苏妧不经意说道:“岁岁好似没有从前那样认人。”
依稀记得之前的时候,没有苏妧与陆砚瑾抱着,岁岁就一定会哭闹个不停,如今倒是好了许多。
乳母笑着道:“是啊,小公子长大,也就不会如此粘着人了。”
她说的话本是无意,却被苏妧给听进心中去,从前总是想着岁岁能早些没这般定要时时与她在一处,可当这一日这般快到来,却不想自个竟然如此的难受。
这一日苏妧能自个做的便未曾假手于他人,一直到了晚上哄着岁岁入睡才将他给放在小床之上。
陆砚瑾在书房,自然也听说苏妧这一切反常的事情。
本是伏案处理公务,却不想手中的朱笔硬生生被他给折断,手中被碎屑给弄伤,陆砚瑾眼睛都未眨,想到的全部都是苏妧今日做这些事情的模样。
不明意味地说上一句,“她仍是想走。”
陆砚瑾再也没说话,看着从安忙召人进来端铜盆,又请了太医来将伤处处理好。
陆砚瑾满身都是冰冷,对任何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另一只未伤的手撑着下颌,指腹在唇瓣之上摩挲过去,他黑眸幽幽,任凭是谁也看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默默收好一切,房中众人都有序退下,从安问道:“王爷可要去看看苏姑娘?”
陆砚瑾抬起那只未伤的手,继续用那只手批阅公文,“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