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宜阳不少的铺子都已经关门,大抵是发觉生意愈发的不好,且绥国人来此处的也更加少。
绥国也正式挑起战事,宜阳马上要开战的消息不免传遍大街小巷之中,闹得人心惶惶,众人都赶忙想要朝北方去,怕留在此处只能等死。
苏妧缝制着手中的冬衣,近来做的人也愈发的少,他们一众人更是没日没夜的在赶制。
冬日外头竟然落雨,一场倒春寒打的人措手不及,苏妧用手摸着小臂,准备去将房门给关上,不想就在此时看见陆砚瑾踏雨而来。
玄色大氅的下摆稍微比旁的地方要深了许多,手上撑的油纸伞也挡不住如今的瓢泼大雨。
苏妧站在门口,看见他将伞沿抬起一些,露出他英隽的脸庞。
就在那处等着,陆砚瑾定然是已经看到苏妧却并未有何动作。
雨水落在他的脚面之上,将他的鞋履也给打湿。
二人一人在廊庑之下,一人在伞下马车旁,不知看了多久,二人都没有动作。
崔郢阆发觉苏妧的动作,手中的算盘没停,冲着门口喊了一声,“阿妧,一直在门口作甚。”
天黑压压的一片,分明还未到晚上,近处未点起烛火的地方却已然看不清东西。
苏妧冲着里头喊了一声,“我出去一下。”
风刮得严寒,更是与雨一般拐着弯地朝人的怀中钻,苏妧未穿大氅,抄起立在地上的一把油纸伞就准备朝外头去。
陆砚瑾黑眸锐利,在如此的环境之下也能看清楚苏妧的一举一动。
快步上前,在苏妧还没做好准备冲进雨幕的时候,将她给拦住。
身上还落着水珠,他生怕将身上的寒气过给了苏妧,“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苏妧立刻反驳道:“我还未未曾问王爷,作何要在铺子门前站着。”
话语越说越发的小起来,她咬着唇瓣,似乎也知晓这说法站不住理,于是立刻补上一句,“王爷怕是不知自个有多骇人,如此可是不想让人进到铺子中来。”
陆砚瑾冷睨她一眼,这一眼看的苏妧有些心虚,“阿妧,本王从前怎得没有发现,你竟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苏妧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油纸伞又给放回墙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