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出,就能改变从前过的不好的事实,就能让苏家一家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大抵是不能的,苏妧在心中如是想着。
陆砚瑾却道:“阿妧,我曾与你说过,世间本就有公道所在,你所受的委屈,只要说出来,定然会有人受到惩罚。”
苏妧无意识蜷缩着手指,听着陆砚瑾说的话,终究是一言不发。
陆砚瑾见着苏妧的这般模样,心头的疑惑更深。
这时崔郢阆将面团揉好,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苏妧的身边,他眼尖自也看见苏妧手上的冻疮,“小时候没事,怎得如今有这般多,定然是上京的风水不好,苏家的风水自是不必说,王府的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苏妧垂头,根本没敢朝陆砚瑾那处看,只能扯下崔郢阆的衣角,轻声唤他,“哥哥。”
今年好不容易有个年不必在苏家度过,更是不会如同去年那般难受,苏妧实在不想他们二人今晚还会起了争执。
苏妧这一扯,让崔郢阆瞬间开心起来,他拍下苏妧的手,“好好,我不说了就是。”
如此苏妧才放心一些,站起身看着面团准备开始包。
她手上的动作麻利,也没指着崔郢阆与陆砚瑾也会,就自个做也是快的。
崔郢阆看了半天,也没能学会,开口想让苏妧教他,却也只是得来苏妧抿唇淡笑,于是终究还是歇了这份心思。
只是陆砚瑾就不大一样,只是就静静看着苏妧手上的动作,一盏茶的功夫手上的饺子就成了型,最开始的那一个并不大好看,然而后面的却愈发好看起来。
苏妧有些吃惊陆砚瑾学的如此之快,不免多朝他那处看了几眼,自个手上的动作倒是慢了不少,还微微有些出神。
往身后看一眼,崔郢阆不断朝他们这处看过来,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想来应是听不到说的是什么的。
于是苏妧压低声音道:“其实王爷,不必做这些的。”
二人之间说白了,若是没有蜜骨香就什么关系都不会有,陆砚瑾仍旧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她也可以只是苏妧。
苏妧不是没有见到陆砚瑾究竟有多少的卷宗,每日半人高的公文送来他这处,就连用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
只是如今那双舞文弄墨的手正在做着天下君子都不会做的事情,苏妧胸腔之中猛然多些酸涩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