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家中并不富裕,苏妧更是害怕捡到这人会被沈蕴浮知晓,更何况是个男子,被人看见就更加说不清楚,于是瞒着沈蕴浮让人住在柴房之中。
苏妧手上动作未停,不明意味地说出一句,“我以为王爷只是说笑。”
陆砚瑾矜贵的将袖子给挽起,轻声道:“阿妧,我对你从未有过半分的谎言。”
他此话一出,不免让苏妧朝他的那处看去,前些日子太医对她说的话苏妧到现在都还是记得的,她大抵是有些不相信的。
“是吗?”掺着水汽的杏眸倏然垂落下去,盖住眼眸中的脆弱,“王爷竟是如此实诚之人。”
话语更是带有一些对陆砚瑾的不满,陆砚瑾黑眸骤然凌厉,“阿妧为何不信?”
苏妧手中动作未停,摇头道:“王爷多心了。”
蜜骨香的事情苏妧不免会多疑,纵然此番是她有求于陆砚瑾,可他总是需要将事情告诉自己才是。
陆砚瑾手中动作未停,看着苏妧恬静的小脸轻声道:“那时同你说我想吃饺子,是因为想到我父亲了。”
若是说当年,他不过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纵然从小长于世家之中,然而骤然遇见那般的事情,也总会有不大适应的时候。
苏妧在心中回想起陆砚瑾的父亲是谁,自也听过一些传闻,“陆大儒,是死于宁王之手吗?”
只是从前听说过陆砚瑾的父亲曾是当朝有名的大儒,只可惜多年前出门游历之时,却不慎死于宁王之手,当年世间多有这样的传闻出现,苏妧并不了解朝政之事,一直都不敢乱说。
陆砚瑾定神道:“是。”
他拿过一旁放着的刀,丝毫不在乎手上的肉腥味,“当年父亲确实是死于宁王之手,是他堵住那道门,才让我能跳入江中离开。”
苏妧揉着面粉的手一顿,咬着贝齿,纵然如今陆砚瑾的话语再为平静,可是寥寥数语之中她也听出些许旁的意思来。
所以陆砚瑾,是亲眼看见他父亲去世的?
苏妧缓声道:“抱歉,我不该提起的。”
她声音很轻,就像是不慎闯进某处她不该闯进的地方,带有些慌张。
陆砚瑾轻笑一声,“阿妧,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