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抿唇离开,坐上马车时却发觉里头早就坐着一人。
陆砚瑾坐得端正,却带有几分的漫不经心,在苏妧上马车时懒懒散散地掀开眼皮轻睨她一眼,只是眼中情绪被烛火给挡住,尚且看得不够明显罢了。
苏妧掀开车帘的手一顿,头一回的反应便是回头去看,生怕有人看见他在马车之上。
这般模样更加让陆砚瑾的心一沉,他唇角的边弧度骤然落下,望向苏妧的神情也带有一些冷冽的模样。
崔郢阆照旧是骑马回去,在看见门外只有一匹马后看向马车里头,纠结许久终究还是熄了想要上去的心,罢了罢了,就当作是他做出一件好事来。
苏妧可没有崔郢阆如此淡然,见着陆砚瑾,不明意味地道出一句,“王爷怎得在马车之上。”
她说完才意识出不妥来,马车是陆砚瑾的马车,她不应当如此说的。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苏妧又赶忙找补一句,“我不是这般意思。”
究竟是与不是对陆砚瑾而言已经没有那般重要,苏妧所做的一切都足够让他气闷,从她刻意回避二人之间的关系,再到刚才她下意识就想要离开的样子,无一不在证明苏妧如今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心中想了许多,陆砚瑾却只是道:“若是喉咙疼,就不必说话。”
没忘记苏妧的嗓子还未好,今日在公堂之上那般用力说话,指不定明日会如何疼。
他说不必,苏妧自然也就不说了,不管陆砚瑾如何想都好,只要他们两人的名字不会再牵扯到一处就行。
马车之中一片静悄悄的,先是到了崔郢阆府宅的门口,马车外被人轻敲一下。
苏妧赶忙掀开车帘看着,见是已经到了地方就慌忙下去。
崔郢阆也翻身下马,扶住苏妧,将她大氅之上的系带又给系的好些,“不必如此着急,只是同你说一声我先一步回去,明日看热闹的人定然会多,你不来铺子也无事,我一个人能应付。”
许是想到苏妧的喉咙,崔郢阆也跟着补上一句,“不舒服就莫要讲话,快些上去,外头冷。”
苏妧当真是不适的,如今只要一张唇想要动下嗓子,就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她想快些将嗓子给养好,也不至于每回说话都是艰难的。
点头,苏妧轻轻摆手,看着崔郢阆进入府中,却又拗不过崔郢阆定要看着她上马车,这才没辙只得先一步坐上。
他们二人在外的时候,陆砚瑾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克制不看他们两人之间想出的画面,每每看到苏妧对他与旁人不一样时,那股疏离的场面都只会在他的心头萦绕许久,使他再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