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颌处的棱角分明,一直紧紧绷着,面如冠玉,丝毫不见一丝的恼怒。
房中赵郎中轻轻咳嗽,看见去了外头好几趟又回来的徒儿,用着苍老的声音问,“可走了?”
徒弟摇头,“并未,师父,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外头的风刮得很大,若是身体不好的人肯定是扛不住的,赵郎中又轻咳一声,“罢了罢了,我这副身体,若是他们不嫌弃,就是走一遭也无妨。”
徒儿一听有些犹豫,“师父,您自己的病还未好。”
赵郎中摇头,“天下父母心都是相同的,既然能等如此久,且又是第二回登门,想来也是知道我的脾气。”
徒儿无话可说,将药箱拿来给赵郎中,又端碗药放在赵郎中的跟前,“师父将药给喝了。”
赵郎中也没拒绝,直接端起碗然后将苦涩的药喝下肚中,随意抹嘴是就走出去。
出门后,陆砚瑾微不可察的松口气,他看着赵郎中,微微颔首,薄唇吐出二字,“多谢。”
赵郎中摆手,“不必言谢,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然而话是如此说,陆砚瑾仍旧是恭敬得不行。
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做起来异常地顺手,并未觉得有半分不妥。
反倒是从安,对于王爷此番的举动,则更多地有着看不懂,大抵王爷从未对人这样过,这是头一人。
去到府宅中,赵郎中又轻咳一声,陆砚瑾敏锐察觉到,手中的玉扳指被他拨动一下,然而赵郎中却似是不在意直接进去。
苏妧抱着岁岁,外面有任何的动静苏妧都会抬头看去。
先前的几回全都是婢女进出送药又或是送上帕子,苏妧眼眶又渐渐红了,心头的希望逐渐减少些。
岁岁很是乖巧的睡着,安稳躺在娘亲的怀中,但许是病着,睡得并没有那般安稳,小手不停摆动。
在看见赵郎中,苏妧想要起身,陆砚瑾先一步过去将苏妧给扶住,臂膀挡在苏妧的身后,让她莫要担心。
看了岁岁,赵郎中对苏妧道:“夫人先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