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嗓音依旧冷冽,“静一静?”
从安压下心,想着定然是可以了,就顺着话朝下说:“苏姑娘大抵是不愿给王爷添麻烦罢了,想着既然崔公子开了口,这才不在府中吃饭。”
他没有说起荷包一事,若是说了,王爷定然更加大怒,荷包的事他定然是有嘴说不清的。
陆砚瑾嗤笑一声,“怕麻烦本王,就不怕麻烦崔郢阆?她心底可还曾装着本王半分?”
从安不敢说话,只是有些小心的看陆砚瑾一眼,“可还要去同厨子说?”
陆砚瑾将桌上的朱笔又扔在从安的脚上,上好的翡翠毛笔直接断在从安的脚边,“说!若是厨子做不出,只管让他走!”
生怕王爷将怒火牵扯到自个的身上,从安出去得很快。
陆砚瑾一人在书房之中,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登时眉心又跳了两分,只得抬手按一按。
苏妧在房中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沐浴过后就直接哄着岁岁睡下,拍着岁岁的小身躯,苏妧的心也缓缓被填满,只是却又想到,今夜的陆砚瑾有些莫名其妙,大抵也称不上莫名其妙,或许他一贯都是如此的,二人之间的感情与纠葛,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苏妧叹口气,将所有的心思都给压在心底没有再去理会。
第二日一早醒来,婢女们鱼贯进入,人数之多,让苏妧都看的咂舌。
岁岁被乳母抱去偏房喂/奶,苏妧放下手中的木梳,朝屏风后看去,“朝桌上摆着什么呢?”
婢女们互相看一眼,随后含糊不清的说道:“姑娘一会儿出去也就知晓了。”
苏妧被她们之间的神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她们这样为难。
将玉石耳铛戴好,苏妧摸下发髻,上头只有一支简单的玉钗,虽然模样朴素,可苏妧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些而变得普通,相反,如同一朵芙蕖悄然绽放,不经意之间看到,只想将她采摘入怀中。
苏妧还未走至桌前,陆砚瑾就直接进来,二人对视上,但都无话可说,昨晚那不算争执的吵架还在苏妧的脑海之中浮现,她本欲直接从陆砚瑾的身旁离开,不愿在一早与他有什么口角之争,却被陆砚瑾扯住衣袖。
袖口处很快就生出褶皱来,苏妧的杏眸瞪得很大,猛然间将袖子从陆砚瑾的手中扯出,“王爷做什么?”
便是他银两再多,也不能这般浪费银子的。
陆砚瑾如同刀削的面容之上不见半分的冷意,他嗓音冰冷,然而对于苏妧在仍旧是有几分柔情所在,“过来用饭。”
苏妧这才发现原来方才婢女摆上桌的竟然都是吃食,她倏然就想起昨晚与崔郢阆的约定,下意识拒绝,“不必,我同哥哥约好,说要去铺子之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