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抱着孩子,众人皆不敢说话,只有孩子时不时发出些哼唧的声音。
陆砚瑾想要摸上苏妧的面颊, 却始终不敢。
他怕碰上苏妧, 却只能感受到她的冰凉。
“太医!”陆砚瑾低声呵斥,“救不回王妃, 本王要你们都给王妃陪葬。”
太医害怕的跪下, 不知要如何是好。
只得上前又探了苏妧的脉象,“王妃脉象愈发的薄弱, 生产确实是给王妃带来亏空,然而更多的, 是王妃自个不愿醒来, 如今只能看王妃自个。”
陆砚瑾听见太医的话,面如死灰。
原来阿妧已经不愿看她到这样的地步,是不是, 她早就知晓些什么。
眼神掠过跪在一旁的芸桃,陆砚瑾冷声道:“你一直照顾王妃,王妃可有什么不对?”
芸桃哭着跪下磕头, 拼命的摇头,“并未, 王妃每日都如同寻常一般, 甚至后来还会同奴婢说下。”
话语突然顿住, 芸桃猛然想起什么。
没等陆砚瑾的允许,就直接站起身跑至衣柜前。
拉开柜子, 她从最下面拿出苏妧从前给孩子做的衣裳, “这些都是王妃在孕中做的,且大小都差不多。”
芸桃将泪擦干, 不想弄脏衣裳,“奴婢同王妃说,小孩子长得快,做这么多同样大小的只怕是穿不上,王妃那时曾说日子不多,奴婢当时没有明白过来,可如今想来……”
眼神又落在床榻之上苏妧的身上,芸桃泣不成声。
陆砚瑾看着那些衣裳,眸中痛意更深。
原来阿妧早就已经知晓,她早就做好不在这人世间的准备。
陆砚瑾这才将视线落在稳婆抱着的孩子身上。
冷声道:“将孩子放下,你们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