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领命,将崔郢阆的嘴堵起来,而后直接将他带走。
苏妧拼命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论她有着怎样的动作,陆砚瑾的大掌十分坚硬,没有半分的松动。
也不知陆砚瑾要将她带去何处,苏妧只知道走了许久。
陆砚瑾一脚将门踹开,而后让苏妧进去。
动作看似粗鲁,可他却一直紧紧护着苏妧,没伤害到她。
苏妧四处看着,却发现,房中悬挂的,都是她的画像。
有从前她在王府之时练字的画像,也有她做刺绣的画像,还有许多,她噙着淡笑,站在院中的。
苏妧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从前之时,她只在陆砚瑾的书房之中看到过。
那时画像之上的人,还是纪漾。
苏妧沉默,陆砚瑾将她放在椅子之上。
“十年前,天下大乱,我父亲是大儒,宁王为挑起战事,所以杀害另外几位大儒;当时,我正随着父亲从西南边境回上京,不想路上遭遇刺杀,父亲死在我的眼前,我跳入水中,不知去到何处。”
陆砚瑾黑眸之中,盛满苏妧的倒影,“再次醒来,我发现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知道父亲已经死去,知道仇人是谁,可那时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不爱说话,但是当时,有位小女孩,却总是在我耳旁说话;开始我认为她很吵,但是渐渐又喜欢上这样的声音,我知道她将步摇卖掉给我换了药,知道她饿着肚子也将不多的食物给我吃,所以我犯了天下人都会犯的错。”
苏妧听着他讲着从前的事情,眼泪如同珠串一样落下。
鼻子不停的发酸,她难受的紧。
她不知陆砚瑾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知道,他大抵是性情冷淡,才不爱说话。
陆砚瑾伸出手,抚去苏妧脸上的泪痕。
指腹之上的薄茧滑过苏妧娇嫩的脸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后来我渐渐感觉到眼睛能看的见,但是并没有完全好,所以我并未同那个小姑娘说;我没说过我是谁,我也没有问过她,我们二人之间总有些心照不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