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倏地抬头,“你知道?”
纪漾打断苏妧的话,“我当然知晓,我为何不知,我自己做的事,难道我会不记得?”
说完,纪漾从袖中拿出瓷瓶,“可我没有你这般傻苏妧,白白给人做了嫁衣,你不是问我今夜会来这处,纵使门口没了守卫,又岂能瞒过王爷?”
苏妧只感觉唇齿之间仿佛都有血腥味,她倚在床上,背贴在冰凉的墙上。
不用纪漾说,她大抵能猜出。
是啊,没有陆砚瑾的吩咐,纪漾如何能来。
可她仍旧撑着自己,“娘亲不知你还在,若是她在……”
纪漾呵斥,“住嘴,你有什么脸面提沈蕴浮那个毒妇,你是想同我说,她会在乎我?那她为何要丢下年幼的我离开,任由我被那个男人毒打,任由我被卖入青楼。”
纪漾眼眶都红了,脸上的神情吓人。
她怒目看着苏妧,将瓷瓶在苏妧的面前晃晃,“今日我来时,王爷给了我这一瓶药,你是自己喝,还是我灌你喝下去。”
苏妧将手中的簪子握得更紧,“我要见王爷。”
唇齿之间弥漫着血,苏妧难受得已经是在硬撑着。
可她不能倒下,她不信陆砚瑾会如此。
然而却又想到,好似也没有什么理由不信。
他认定自己满嘴的谎话,认定自己偷盗政务机要。
可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还有娘亲不是。
纵然身上有再多的无力感,她还是有人疼的。
她想起陆砚瑾每每的凉薄,想起在王府遭受的种种磨难。
她已经尽自己的全力去做,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