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幕彦影手指的方向,依诺微微叹了口气,眼里甚是可惜与丝丝自责,然后说:
“原本这些名贵的花草都是被很好的照看着的,只是我前几日无事便给这盆蝴蝶兰浇多了一次水,结果两日后就看到这盆蝴蝶兰不如其它兰花般娇艳了,原本照看这蝴蝶兰的下人想了很多法子,可它却还是一天比一天枯萎,虽然痛心,却只能看着如今它连根基都腐烂了,再也无法救治。”依诺的语速很慢,语气很惋惜,好像不是在讲一盆花而是在讲一个和自己很亲近的人一样。
“真是可惜了,只是浇多了一次水就毁了它。”幕彦影听了依诺的话也叹惜说,但是细细一想,觉得依诺的语气好像另有所指,莫非依诺是把自己比作这盆蝴蝶兰,而自己则是那个好心浇多了一次水却毁了蝴蝶兰一生的那个人吗?
想这到里,幕彦影用有点失落的眼神看着依诺,问:“你难道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南邻去吗,即使知道我有一天会把皇位传给你?”
“有些东西,或许在世人眼里是最好的,可却并不是我想要的。”依诺简单地答,没有直接拒绝幕彦影,可却明白的告诉了幕彦影自己不会跟他回南邻国,也不会继承他的江山。
“我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过的更好,不再受苦。”幕彦影说。
“过的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旁人又如何体会。”依诺淡淡答,又说:“你是我的父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看在你那么爱我母亲的份上,请你让我选择我自己要过的日子。”
依诺给出的决定虽然让幕彦影有些失落,却是他意料之中的。凭依诺现在手中的财和晨曦手中的兵权,想要取得天下又有何难,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只低调做事,一直忠心于天宇国皇帝,他们的心丝毫没有夺得天下之意,自己又何必强求。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又怎么会强求于你。”幕彦影看着依诺,苦中带乐地说:“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南邻国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
“谢谢您,爹。”依诺绽开笑容对着幕彦影说,虽然这个父亲没有对她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但他也是无辜的,这二十多年来即使知道母亲再也不可能回来,却一直用最简单最深情的方式在爱着母亲,相对于幕彦影而言,自己的母亲失去了记忆,又能得到爹爹十七年的痛惜,母亲已经很幸福了。
“你肯叫我爹啦?”幕彦影听到依诺叫了自己,一时很时激动,眼里氤氲起一层薄雾,泪光闪动。
“是的,爹爹。”依诺又叫了一声。
幕彦影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整个身体有些颤抖,那老太监立刻走近扶住幕彦影,也老泪纵横地说:“公主,太好了,您不知道陛下有多么盼望您叫他一声爹。”
“好,好,能够听到你叫我一声爹爹,我也死而无憾了。”幕彦影挂着泪水的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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