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摩暗骂一声废物,淳淳善诱道:“当年世宗雍正皇帝设立军机处,是为了绕开八旗旗主干政,现如今军机处掣肘皇上,皇上何不效仿世宗,反其道行之?”
“对啊!”光绪三人齐声欢呼,仿佛就在暗夜之中行进突遇光明一般欣喜,光绪连连搓手道,“刘爱卿真乃朕之子房啊!此计一出,定能拨云见日,好,好,好!”
李鸿藻与翁同龢二人亦是抚须赞叹,想自己饱读经书,深谙孔孟之道,对于官场一向是翩翩君子示人,即便这次与保后一派拉开阵势,亦是以正统自居,不屑于耍弄手段,但事实便是如此,不耍手段如何扶皇上执掌权柄?可话有说话来,该如何做二人又是一头雾水。
光绪期待地向刘摩,刘摩继续道:“皇上乃是正统,当连接诸位亲王,如庆亲王、醇亲王、恭亲王等人,虽说恭亲王已经在家休养,但实力不容小觑。另外吏部与兵部一向是太后的禁脔,皇上不妨先在更下层间动作,与其被架空不如反架空,还请皇上三思而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还再让刘摩说下去,那光绪与翁李二人只能用酒囊饭袋来形容。光绪激动地连连颌首,又问道:“刘爱卿此策只是立政,立威又何解?”
刘摩道:“微臣曾在镇南关打过法国人,协助海外遗民攻击西班牙人,只要吾辈用力,不惧死战,洋人亦是不堪一击之辈。葡萄牙只是欧洲列强中一小国,敢如此嚣张,无非是欺压我中华软弱,当年镇南关大捷,与法国人签订协议,我国不败而败,而法国不胜而胜,臣满腔愤懑,却又无处申诉,今日得见圣明之君,臣请求再次出兵越北,为皇上扬威,必能克敌于千里之外。如此一来,欧洲列强必将审时度势,与我国交好,二来,葡萄牙人亦不敢压迫朝廷,三来,可提升皇上之威信。”
光绪被刘摩鼓动得热血沸腾,正待说话,翁同龢变色道:“刘总兵此言差矣!若是此时我朝妄开战端,撕毁已签条约,于列强有何交代?即便现下出兵,西边不松口,我等如何办?”
刘摩莞尔一笑道:“翁大人且听我具体说说,万岁,李大人!现在法国人占了越南,虐待越南王公臣民,越南百姓渴盼王师相救,此乃其一;法国人在边界多有袭扰我国边境之事,特别是广东廉州府附近海湾,法国炮艇无理轰炸我朝渔民,百姓苦不堪言,实则不是我方挑起战端,而是法方步步相逼,窥伺东南,这是其二;法国人与德国人在欧洲乃是世仇,德国是欧洲列强中后起之秀,在世界事务中常被英法等国排挤,若是我朝联合德意志、美利坚等国,必能多有臂助,且英吉利与法国在南洋等地亦有利益牵绊,若是我朝与英吉利暗中示好,让法兰西人失道寡助,必能一击败之,这是其三;两广诸省将领对当年镇南关之事颇有抱怨,无奈当时太后独断专行,不顾内外,擅于法国人签订协议,至今仍有不平,此次若是出兵,两广诸将必定奋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