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的父亲、李理的外祖父是个潦倒半生的小商人,残酷的现实让他从未对生活抱有任何奢望,他对玛丽的最高要求,就是能计算清楚1000以内的加减乘除,好为丈夫打理帐目。必须得承认,他对玛丽的教育成功了,玛丽如今已经是霍克镇方圆百里内最有权威的女人,为她劳作的农夫肯定没有1000人,但是依托她生存的佃户早已经超出了这个数目。
然而悲哀的也正是这一点---在玛丽漫长的38年生命中,除了鹅毛笔和餐刀餐叉以外,她从未拿起过任何一件可以成为武器的工具,所以在此刻,当她不得不挥舞起丈夫递过来的匕首时,她把自己割伤了。
“可耻的强盗、卑劣的胆小鬼、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蛆虫,快给老娘滚开!”
玛丽扯着大嗓门尖叫着,一边笨拙地挥舞着匕首,攻击---或者说驱赶着不住向她发起冲击的腐食兽,很快就折腾出来一脑袋热汗。
虽然玛丽的反抗力度很值得怀疑,不过幸运的是,直到目前为止,除了左手上被自己割出来的小小伤口以外,她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应该归功于她身外一尺处那层蓝滢滢的魔法罩,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防护法术,看上去像是一层水幕,韧性强度却不会次于蚺皮。
在玛丽身前不远处,李理的父亲特瑞同样陷入了重围,他的身边起码聚集着大约2只腐食兽,跳蚤似的不断向他扑击,尽管他同样被卡尔加持过法术,但是比较起来,他身体外面的水幕明显要比玛丽的暗淡许多。甚至摇摇晃晃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塌下去似地。显然情况并不乐观。
特瑞早就已经跨越了7级地门槛,成为一名中级战士了,然而他的武技来源于战场,并不适应这种对技巧要求更高的战斗,那柄门板似的大剑虽然看起来很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但是用它来对付家猫般大小、灵活远胜家猫的腐食兽。就好像是在用叉子叉豌豆,闪到自己的可能远大于砍中目标。
三个人里,惟有卡尔地处境最好。虽然只是个学术派,但学术派法师多少也会有点战斗力,更何况他还有一层比防护法术更结实的壳。自保绝对没问题,但是战果就相当一般了。所以,被围了将近10分钟,四周的腐食兽只见多,不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