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邃,巴利地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李理那个简单到简陋的计划是建立在斯卡罗夫愿意配合的基础上的,现在看起来,也许斯卡罗夫并不像李理认为的那样冲动而记仇。
巴利微微眯起了眼睛,徒劳地挑战着漆黑如墨的夜色,理所当然地什么也看不到。身旁的角马不安地躁动着,显然已经被冷风消磨光了耐性,他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按着马颈。
突然。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了一声短促的枭鸣,传过了几千米的距离以后,变得微弱而沉闷。这声音就像一针强心剂,让巴利心中一阵。他兴奋地一挥手,低声喝道:“上马!”然后第一个翻上马背,急匆匆地冲出了小巷。
夜还是那般安静,除了陡然响起地杂乱马蹄声,这座城市的空气仍旧没有任何要从沉眠中醒来的迹象。巴利率领着他的手下以日常巡逻的频率步向了几公里外的贵族院,待到他们刚刚接近了属于贵族院的外墙时,院墙里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利而悠长的惨呼----就像一只被割断了一半脖子的鸡。
斯卡罗夫一身典型的刺客打扮。从头到脚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手中持着地是涂着避光涂料的匕首,如果不是多余地在腰间挂了一把长剑,那么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把他和剑士联系起来。
斯卡罗夫终究没能忍住,还是偷偷地从使节团里溜了出来。那罗子爵看不住他,毕竟那罗子爵不可能把精力全放在他身上,比较起来,保护莱茵哈特王子更重要。
斯卡罗夫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毕竟他不是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的农夫。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考虑对错了。仇恨的毒火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他的灵魂,巴利子爵的话就像一枚大号的锥子扎在心脏,让他疼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