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急了。你对他家可还真是够尽心尽力。”张仪正收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将她的手放开,极低极低地冷笑了一声,把脸转开。她不问,他便不说,有她来求他的时候,可就算是她来求他,他也不肯。
如若真与她猜测的一样,她便不可以坐视不理。虽是张仪正先挑的祸,也是赵璀做得不对,但事情的根源毕竟是她,只是想出手与是否能出手,以及能做到什么地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许樱哥绞尽脑汁地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然后发现她竟没有一条可以绕开康王府就达到目的的路。开口求康王府?谁能开这个口?赵璀可是差点就把张仪正给弄死,这是深仇大恨,康王府若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吭气,那这上京城中人人都可以骑在康王府头上撒尿拉屎了。许樱哥轻轻叹息了一声,疲累地往后靠倒下去。
忽听得张仪正低声道:“你最好不要开口。”
许樱哥抬眼看过去,但见他的嘴唇已然抿得紧薄,半藏在阴影里的脸上满是恨意,毫不掩饰的刻骨恨意。这条路走不通,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马车继续前行,二人各怀心事,许久,听得双子“驭”的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接着有人在车外道:“三爷,奶奶,侯府到了。”
赵家之事急不在这一时,当下最要紧的是完满完成回门一事。许樱哥打起精神,翘起唇角愉快地“嗯”了一声,马车帘子被人从外头打起来,有婆子放了脚凳,满脸喜气地边道喜边要扶二人下车。张仪正哪里要什么脚凳。利索地跳下车便一摇三摆地往前走,已是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笑吟吟地伸手扶住许樱哥。
许樱哥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觉得那灰色琉璃般的眼珠色彩更深沉复杂了几分,她看不懂并觉得莫名不安。但不管如何,只要他肯配合她,她乐意之至。许樱哥微笑着把手放在张仪正的掌心里,甜蜜微笑。
在许府下人充满期待和喜悦的目光洗礼下,新婚夫妻满脸和睦的微笑,配合良好地一路前行。张仪正四处张望着许府的景致。夸赞道:“岳父大人真是风雅,便是一石一木也能布置出与众不同的幽雅来。”
许樱哥微笑着低声道:“夫君若是喜欢,稍后我请哥哥陪你四处走走看看。”
张仪正回眸看了看她,握着她手的手掌心微微汗湿:“后院我乱走怕是不太好?”
许樱哥笑道:“即是请哥哥陪着你走,那自是去可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