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率先上马车,马车上还装着一堆儿山货,小李殿下越来越有成为吃货的征兆。郑进元摆摆手也上了马车,留下张放和最后,这孩子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说:“师姐,准备好银子哟,明年我一回道院就要开始着手造船了。”
“嗯,一路顺风。”
道院门口银杏树铺下了层金黄的扇坠形叶片,仰面去看树枝枯干而有力地分割着碧蓝天幕,不远处的河流泛着粼光流远,初冬的原野在阳光下飘来干燥而枯黄的气息。程帛尧不是第一次站在门前看向远处的河流,却是第一回觉得它那么美,静谥而隽永,浩淼而温柔。
“看什么,站半天了也不进去,着凉了怎么办。”李崇安站在她身后其实已经很久了,波光与秋色,蓝天与黄叶之间,红狐狸的背影美得令人窒息。瘦小的红狐狸如今也多少有了点儿肉,圆圆小小的腰身修长一如因花季过去而舒展向天的月季花枝。
“没看什么,忽然这里景色真好,啊,对了,钟师姐开的药快要吃完了,得找人下山配才成。你这几天要是下山的话,就顺道配一个月的量。”这身子自从来信期,就没怎么准过,有时俩月一回,有时仨月一回,量不多,还不时有发黑的血块出来,很恐怖的样子。这样的情形,她在现代都没有碰到过,也因此越来越担心,万一自己真的不能……会很遗憾的。
说到吃药,李崇安不由得一叹,不是因为红狐狸身体不好,而是改过方子后药相当苦。李崇安尝过一点儿,苦得连胆汁都能吐出来:“尧尧,如果实在很辛苦,我们放弃好不好。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就我们俩也挺好的,还不用操心将来孩子怎么教,怎么养。我似乎是个连儿子都做不好的,对于做父亲,真的有点儿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