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十三皇子时,她终于确信自己在卦学上没什么天赋,索性一摊手道:“陛下,您看,我在卦学上真没什么太深的领悟,连张师兄和国师都推演不出来,我就更不成了。”
皇帝低应一声,过得片刻才说道:“也罢,看来当真是天道大变,衍数未定,如今的天道都还没定下来是谁。”
把卦盘收起来,程帛尧对这种找继承人不问能耐问鬼神的做法很不理解,努力想闭上嘴不让自己说法,可到底没憋住:“陛下,为天下选君主,问鬼神真的好吗?”
“嗯?”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嫁娶丧葬这样的事儿,不止关系到谁的一生如何,而是关系到这个天下如何,天下的百姓又将如何。我觉得,为天下选君主,更重要的是能耐,治理天下清明的能耐,体恤万民以温饱的能耐,威加四海的能耐,万国来朝的能耐,这才是一个君主应该去做的呀。”她心想说都说了,干脆把话全倒出来:“陛下,天道有兴衰起落,所以有时候天道的选择并不一定就完全合理。”
大明立朝以来,就将道教定为国教,百姓也多信奉道教,且立朝以来下一代君王一直是由云涯道院门下弟子来测算,这么一百多年来也就出过一次错。不过就这一次错就够了,皇帝想着程帛尧这么说也没错,并不一定完全合理:“由朕来挑选更有才干的?”
干嘛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问她,她不想回答:“陛下您是天子,殿下们都是天子之子,身上自然也有相应的机缘,如今天道不明,说不定就是盼着陛下您亲自作选择呢。”
皇帝觉得,嗯,这样很好,于是二话不说就走了,可怜程帛尧在后边依然满脑门云遮雾罩。